他昨日刚回到清崡县城去问了自家舅父,只是不知怎么,舅父口风紧的很,让他不要再问。

当下符耀道,“抱歉啊项兄,舅父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兴许是那世家过于势大了吧。”

一听过于势大,项寓皱了皱眉。

一旁的谭建冷汗都下来了,他都不敢同项寓再说什么了,悄悄转身准备离开。

项寓没过多理会他,只是问符耀,“不知符兄舅父是哪里人?做什么营生?”

符耀直接告诉了他。

“家舅父就住在清崡县城,开了家印铺唤作吉祥印铺。”

这符耀还想告诉项寓,下次给自己寄信,可以直接寄到他舅父的印铺里,只是话还没说,见项寓突然瞪大了眼睛。

“姜掌柜?!”

符耀讶然,“项兄知道?那正是家舅父。”

话音落地,项寓眼睛陡然红了起来。

姜掌柜知道且不便说明的事情,还能是哪家的事情?

而再回想符耀写的那则事,处处都和自家长姐的处境贴切!

他看向偷偷开溜的谭家二爷,突然两步上前,死死地盯住了谭建。

“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们谭家做的?!”

事实在前,根本由不得谭建否认。

谭建冷汗都冒出来了,想要让项寓冷静、息怒,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而项寓一想到那么多谭家的人,围困着他长姐要查她的账目,没有人给她撑腰替她说话,只有她一个人独自靠着自己的清白支撑。

他只觉得自己气血翻涌得厉害。

他一副眼睛发红的样子,谭建吓坏了。

“寓哥儿你、你冷静啊”

“冷静?你们谭家这样折辱、欺凌我长姐,你让我怎么冷静?!”

谭建颤抖不已,一旁的符耀总算看明白了。

那位被欺负的宗妇,竟就是项寓的长姐!

此时,从旁传来几个小沙弥急促的话语声。

“说是谭家大爷亲自带着谭家女眷过来了,主持让咱们赶快去迎接!”

小沙弥说完就跑去前院了。

而项寓在这句话里,也听到了关键的字眼——谭家大爷。

原来这位谭大人也来了啊

他当即弃了谭建,直奔前院而去。

他去得极快,脚下卷起一阵旋风。

谭建还没及松口气,就意识到了什么。

“寓哥儿,你要做什么呀?!”

话音未落,项寓已经不见了身影。

安螺寺每年最大的一笔香油钱的来源,就是清崡谭家。

之前主持接到谭家的消息时,已经有所准备了,当下见谭家的宗子大爷亲自来了,惊讶不已。

往年谭家并没大办那位项氏夫人生母祭奠的事情,他虽然也会着人行方便,但是项氏夫人姐弟要求极少,只是斋戒点灯,他也不好说什么。

但这次不一样了。

主持很有眼力地见项宜和杨蓁去了不远处的古松下,才在大殿外廊下拐角,低声同谭廷道。

“谭大人放心,七天的独姓水路都为项氏夫人的亡母空出来了,届时由老衲同项氏夫人提及,只道是佛缘馈赠。”

主持把话说这般清楚,也是想同这位谭家宗子再确定一下。

毕竟这事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

谭廷点了点头,目光在不远处的古松下微停,见她正侧着头同杨蓁说话,才道。

“嗯,只要不提是我的意思,便是了。”

他话音未落,一阵猛烈的旋风从拐角的另一边席卷了过来。

少年的怒喝声直冲谭廷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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