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看,那些人说的确实不错。
绝色之姿。
男人眉眼矜贵,眸子是浅淡的琥珀色,情绪内敛,让人猜不出一点心思。
君惊时抿着唇,顶着容辞的打量,手指断断续续地捋着衣袖。
良久的沉默过后,容辞轻声开口:“君惊时,即便国师与我母亲是旧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你我交情浅淡,犯不着为我如此奔波。”
“寒蛊之事,无须你再费心,我也非常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消息,日后若有需要,我定会尽力帮助。”
话落,容辞起身朝外面走去。
“殿下!”君惊时连忙喊住容辞,她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君惊时有些慌乱。
容辞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没有目的,殿下,我没有任何目的,我只是想让殿下平平安安的。”
君惊时看着容辞微微怔住的身形,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如疯长的野草般蔓延,堵得他心底胀痛。
容辞伸手扶着亭子的圆柱,宽大的暗红色衣袖扫过去,她转过身,看见了年轻男人眸底的苦涩。
君惊时缓缓抬眼,直视容辞略带疑惑的眼眸,他嘴角扯出牵强的笑,嗓音暗哑,“殿下,还不明白吗?”
“我心悦殿下,整整十一年。”
他的声音有些低,带着说不清的悲恸。
他原以为,他能有机会和容辞相守一生的。
不过是晚了一步,便让那个男人钻了空子。
容辞慢慢皱起眉,她对于君惊时的心意很不理解,指尖在圆柱上摩挲,心底想着他将心思藏的这么深,竟没有露出一点马脚,“你我相处甚少,怎么会……”
她话没说完,君惊时自然也懂她的未尽之意,他苦笑一声,“殿下眼里心里都是那个人,自然看不见我的心思落在哪里。”
在容辞不曾注意的时候,君惊时无数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他为她做的事,她从来都不曾知道。
君惊时后退了一步,对着容辞弯腰行礼,“殿下不必多言,南疆我去意已决,惊时告退了。”
他直起腰身,所有的情绪被他收拢在深处,不再流露出分毫,步履缓慢地略过容辞离去。
夜色浓重起来,有偏凉的夜风吹过,将亭子周围的灌木吹得哗哗作响,容辞在原地站了片刻,没想出什么来,迈步回了宴席。
君惊时不在宴席里,估计是回了房间。
霍枳也不在,容辞坐下后给自己斟酒喝。过了好一会,霍枳才端着一个盘子回来。
她笑盈盈地走过来,像是献宝一样将盘子端在容辞面前,“殿下快看,我去膳房里找到的!可香了!”
盘子里是烤得焦黄的酥鸡,下面还有叶子垫着,卖相极好。
容辞让她坐下,“急着去膳房做什么?刺史府的下人又不是不会上菜。”
霍枳小心翼翼地将酥鸡放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菜我吃腻了嘛,就想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殿下尝尝。”
霍枳用小刀划了一块肉放进容辞面前的盘子里,又给自己划了一点。
容辞尝了一口,“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