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的就这样走了?!”裴彧轻喊着,声音越来越小,“苏袖月,你就不怕我难过嘛。”
我喜欢你呀,可我真的讨厌...你的背影,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然,晒死我也行啊!
想到此,裴彧的脸色变了变。
那日,他睡房,不,他睡新房,苏袖月去房当晚,淋雨的...可不只她和容珏,还有他。
裴彧静静望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真心喜欢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占有欲的,可是对苏袖月,他没辙。
所以...愿意成全她,她要做什么,他不过问,不阻拦,不添乱。
唯一不受裴彧控制的,是生死。世人皆传,云南王独女裴彧每月十五去祈愿寺沐浴佛音,心善向佛是假,修身养性却是真。
因为不死药的缘故,裴彧的身体停留在二十岁的年纪,然而,远不同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的情绪,是最致命的利器。
不能过喜,不能过悲,大起大落的情绪容易使裴彧昏迷,新房被拒那夜,他不争气地昏迷了三天三夜,再醒来时,“夫君”已经跟人跑了。
好嘛,你跑,“夫人”我就追嘛。
只是......
“小姐,不追了吗?”车外,一脸懵逼的裴七勒好缰绳,不禁想:小姐不远千里追夫,这到手的,又让人跑了?
“裴七,这你就不懂了。”裴彧意味深长地放下车帘,不再看苏袖月走向渊阁的背影。
“小姐,您说的很有深意,可裴七还是不懂。”
“呵...”裴彧轻笑一声,“有些事,本来就点到为止是最好。”
就好像,我得把握住这个度,要追,而且要让她知道我在追,却又不能追得太紧,让她有压力。
既然喜欢她,就千万不要为难她,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忘了一开始的初心。
因为喜欢,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裴彧低首摸了摸眉骨,那里相思无限,可苏袖月,眉间心上,我从来...只把你小心安放。
“小姐,裴七...好似明白了。”瞧着裴彧“小别胜新婚”的模样,护卫点点头,似懂非懂。
“明白?可是她...不明白啊。”裴彧轻叹一声,“走罢。”
渊阁内,苏袖月凭着竹简到了第二层,经掌事的秘密引领,她见到了两个人——
两个算不上认识的人。
其中一个,正是先前的太医院副院首。
另一个,长着张娃娃脸,海拔不高,一身干练黑衣,他的肩上...落了只雪白的海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