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帝王年少时③ (第2/2页)
苏袖月合上眸子,隐隐生了一丝怒意,是女人与生俱来都受不了这般嫌弃,虽说她不得不承认...原主秀气的模样在容珏面前,实在是太过寡淡了些。
“殿下,”苏袖月轻唤,欲抽出手腕,却见容珏纤长的睫毛轻眨,半晌才嫌弃道:“本宫当是什么稀奇玩意,不过是根红绳子。”
苏袖月的心蓦地一沉,她手腕上的红色锦带竟是能被看见,此刻,原本黯淡的颜色微微转亮,苏袖月悄然打量着容珏的神色,见他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殿下,您说的没错,不过是讨个吉祥的寓意罢了。”苏袖月徐徐解释,容珏松开她,起了身,斜坐在塌边,沉声道:“吉祥?太傅,跟在本宫身边,你莫要肖想这两个字。”
苏袖月没有回话,容珏说的没错,皇位之争,登白骨而上高位,任何人...都是可以随时用于“弃车保帅”的棋子。
“太傅...”容珏摸了摸苏袖月乌黑柔软的发顶,似许诺道:“但是本宫...绝不会轻易丢弃你。”
“殿下——”苏袖月走下榻,郑重跪在他身前,一字一句诚恳道:“臣誓死追随殿下,这江山...”她抬眸,隐含泪水,一片情真:
“若殿下赢,我便陪殿下君临天下,若...殿下输,我便陪殿下——”
“东山再起!”
容珏的眸微闪,眼底柔情刹那而逝,他轻轻扶起地上之人,从怀中取出一物,握住苏袖月纤细的手腕套了上去:“太傅,你那红绳太寒碜了,实在有失本宫颜面。”
苏袖月抬头,手上正锁着一串红豆手链,尾端系着两个玉质的小铃铛,做工极其精细,泛着暖玉的光泽,她轻轻晃了晃,铃铛清响,音色纯粹胜过上好的乐器。
“殿下,臣谢殿下厚爱。”苏袖月再欲行礼,却被容珏虚扶住,他执起她的手,温语道:“下次,不许再被容夙握住了。”
苏袖月心头一惊,容珏竟是这般记在心底,她不由暗暗庆幸先前主动甩开了容夙的手。肩上的疼和腰间的酥麻无一不提醒她,这是容珏的惩罚。
“殿下,臣铭记于心。”苏袖月漾起浅浅笑意,容珏见此,心情似乎不错,他握着她的手轻摇,清脆铃铛声中,他弯腰,吻在她的额头。
“本宫的太傅,哪怕暂时做了容夙的太傅,也只能...是本宫一个人的。”
容珏松开苏袖月的手,“如今,该太傅告诉本宫...有何要事需秉?”
“回殿下,”苏袖月思忖片刻,道:“臣担忧,入了新太子府后,会有一人阻碍臣暗中行事。”
“喔?是谁。”容珏轻声问着,眸底隐有宠溺,苏袖月见此愈发肯定猜测没错,但做戏要做全套。
“回殿下,正是渊阁这期的画中美人,檀婳。”她顿了顿,接着道:“檀婳姑娘长的极像容夙逝世的恋人阿若,她恐怕并不简单。臣...更是无法确认她是敌是友。”
“太傅,”容珏欣赏道:“你远比本宫想象的要聪明,许多。”
“如你所料,檀婳即是阿若。”
容珏的语气无波无澜,仿佛从许多年前就布下这颗棋子的人并非是他,他笑着,温柔地望向苏袖月:“那么...太傅告诉本宫,是敌是友呢?”
苏袖月亦回以浅笑,柔声道:“臣在心底,应当檀婳姑娘是友,在容夙面前,却应当她是敌。”
一明一暗两个棋子,唯有如此,才不至于被联想到一起。
容珏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走向温泉池,朝苏袖月招了招手,“乖。”
过来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