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你、你从哪里弄来的?那、那块冰他是不是在附近?”那怪和尚声线莫名尖锐起来,吓了我一跳,只见周十三将银色箭头对着怪和尚比划了一番后,奸笑一声:“怎么?你怕了?这寒钏可是佛陀特意从你害死的七七四十九个极阴少女的魂魄里炼出的,你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周十三作势要将那名为寒钏的银色箭头对着那怪和尚抛去,那怪和尚见状,误以为周十三真要向他丢那寒钏,他嘶叫一声,随后居然将脑袋卸了下来,紧抱在怀里。“哦……原来你的死穴在脑袋上!”周十三长叹一声,阴笑着收起了寒钏,而那怪和尚也在同一时刻从地上起了身。
“你这贱民,果然和百年前一样,死不悔改,恶性难除!”怪和尚将脑袋安回脖颈上,指着周十三骂道,骂完,他那泛着灰白的眼珠突然看向了我,随后他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看着我说:“这儿什么时候有个如此俊俏的小伙子的?哟,这双眼,可真鲜啊!”
话音刚落,我便见眼前一黑,只见周十三如闪电般挡在我跟前打哈哈道:“断空贼秃驴,你别对这年轻人乱打主意,我可告诉你,这年轻人的魂魄若是受了任何的创伤,那你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往生塔只怕要迎来覆灭的日子了!”
“你……”只见那被唤作断空的怪和尚声音一滞,随后他苦笑一声,似是撒泼一般道:“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百年前我采阴补阳炼鬼搭塔,被你们给破坏,还毁了我的金身;我身败名裂流落大田岛,你们赶尽杀绝逼得我落进了万骨窟,惨遭剥皮剐肉之苦,甚至最后堕入无妄寒狱。”
“这些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吗?与人何干?”就在这时,凉薄的话语带着几丝讥讽从天而降,我愣了一下,随后便见到了项笛从往生塔顶处的黑暗里缓缓落下,直至来到我与周十三的面前。
“你……你果然在这里!”断空捂紧了脑袋,声线带着几丝惊慌,我见状,瞅了瞅平静的项笛,然后又瞄瞄神情异常的周十三,有股莫名其妙从我心底蔓延升起。
“百年前,你杀害无辜少女,提取其阴身精魄用来筑造一座传言中的往生塔,大败人性、天理难容。我与十三联手将你未入魔的金身击碎,并赶你出了大宋,我们的本意是救你,可是,你却恩将仇报!”项笛没搭理断空,径直说道。
断空闻言,面色难看,本就似枯萎的脸看着非常的惊悚。
“你、你别说了,别再说了!”断空有些失常的对项笛吼道,项笛嗤笑一声:“你流落北荒大田岛,那是上天的意思,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为了重铸辉煌而剥夺了大田岛上的灵物之阴珠,导致灵物一族破败,从而开启了上千年来都不曾出现的万骨窟!”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这样,不是!我没有干过,我没有!”只见断空失常的喊着,我扯了扯身旁的周十三,正要问话,却又听到项笛说:“我想你所坚信的传说并没有告知过你万骨窟底便是无妄寒狱的入口吧?所以你这么自欺欺人的在这里苟活这数百年,其实也不过是将往生的念头寄托于此,将所有的信念交于空虚之神,从而在自己的幻想中重获新生吧?”
“你胡说,你胡说!禅宗是不会撒谎骗我的!”断空卸下自己的脑袋放在胸前对项笛怒吼,他这一吼,我见到了往生塔上的头骨居然全都动了起来,那些头骨在塔上摇晃,白森森的样子十分可怕。
“禅宗?真是有趣!”项笛又是一声嗤笑,我见到他的身形一裂,只一瞬的功夫,他到了断空跟前:“你那所谓的禅宗可提醒过你要小心我项某吗?你那所谓的禅宗可告诫过你遇上我项某必须躲进地缝吗?你那所谓的禅宗可曾叮嘱你一旦遇见我,必须屏住一切的欲念吗?”
项笛连问三个问题,问完,他笑中带着几丝讽刺:“你那所谓的禅宗不过是黑水阴面的囚徒罢了,而你,则是他用来试探我的工具!”点明这一切后,我见到断空捧着脑袋的手一松,他那宝贝似的脑袋就那么落在了地上,“咚”的一声闷响,我见到断空的身子跪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禅宗是不会骗我,是不会骗我的!”断空的脑袋在地上哽咽道,而此时,项笛并未再搭理他。“十三,好好处理了他的身后事,还有这地下的笑话,你也看着处理干净了吧!”项笛走向周十三嘱咐一声,随后,他来到我跟前打了个响指:“醒过来吧!”
我闻言,天目一眩,整个人晕乎乎的,不一会儿便没了意识。
再醒来,我已然坐在项笛身边,四仰八叉的靠在他身上,而我们则在回首府的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