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以为他还会看见那些可怕的尸体,然而绣楼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告诉他下午的惨剧是真实发生过的。

倒是这绣楼比第一天看见它时更大了,楼上的窗户都多了一扇,只是不知道改变它规模的是怨气还是别的什么。

“姑娘,可以聊聊吗?”云青彦仰望着绣楼,,月亮出来了一弯,银色的光洒在他身上,让他如神只般神圣而俊美。

哗啦——

红色的木梯又落了下来,它一如既往的鲜艳,只是不知这红的究竟是漆还是血。

“上来聊。”小姐轻声说道,她的声音细细的,带着小姑娘的温婉。

云青彦驻足在原地迟迟未动。

顾司猜他嫌脏,准备找东西给他把梯子扶手擦一擦,可四处并没有能做抹布的材料,想来想去只能脱衣服,但脱衣服这绣楼上的小姐会不会觉得他是登徒子,直接拧他?不行不行,不能脱…

小姐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嗤笑道:“不敢吗?”

“非也。”云青彦答道:“虽说在下在此处也能听见姑娘的声音,但既然姑娘邀请我上去,我自然愿意遵从姑娘的意愿。”云青彦说完,脚尖点地,以仙人之姿翩然飞上了绣楼的木质阳台。

楼下的顾司看的目瞪口呆,他一只手捂着嘴,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会飞?”

云青彦低头望着顾司淡然道:“你不说你阴阳眼吗?今夜有风,你也可以踏风上来。集中精神,看看风在哪,以它为踏板。”

“哦,我试试。”顾司拧着眉,眯着眼,盯着天上,几分钟后,他摇头:“不行,我看不见…可能我的阴阳眼只能看见鬼…”

“让你集中精神不是让你用眼睛盯,凝神静气,用心看,想象一下风是什么样子的,丝丝缕缕,轻舞飞扬,打在树枝上,叶子动了,洒在衣服上,肩头的发丝飘了起来,落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如果天冷一点,它又像钝刀子,碰到脸上火辣辣的,刮出了血印子,再钻到耳朵里,耳膜有点疼…”

楼下的顾司慌的一批,女鬼就在云青彦不远处,他竟然无视女鬼在这里跟他从容淡定的聊怎么飞怎么看风,可云青彦似乎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个问题,细细的描述着,只是怎么这个描述逐渐惊悚起来了?都有触觉了,还是疼的顾司喊了句:“我知道了!”避免对方继续说下去。

或许是因为太急,顾司高度紧张,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那一瞬他真的看见了风,它带着纹路,像水中的头发一般,轻舞飞扬,只是它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如烟似雾,像有生命一般漂浮蔓延着向着一个方向慢慢移动。

“我看见了。”但这东西真的能踏吗?不过云青彦说行,那就是行吧。不知为何,顾司对他有莫名的信任。

他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踏风而上。人踩在风上就像踩在蹦蹦床上,他跃得老高,脑袋差点窜到天花板。

“当心。”云青彦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按着他的肩膀,他的脑袋才没有和天花板亲密接触。

两个很简单的字却让他心中一暖,他“嘿嘿”傻笑了两声:“原来飞这么容易啊?”

“唉…”屋内的小姐幽幽地叹了一声:“能在跟我描述描述市集的模样吗?”

顾司这才想起刚刚云青彦说了那么多,小姐竟然没有不耐烦,或许刚刚云青彦对自己说得那些话本就也是对小姐说的。

不然以云青彦的严谨,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说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宅子外面就是集市。”

“我出不去…我十岁就在这绣楼里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有吃有穿有伺候,抱怨就是无病呻吟?”

“没有。”云青彦答得果断,绣楼房间的实木大门关着,红砖厚厚的,像是一座深重的牢笼,云青彦望着墙,深邃得眸光似乎透过了墙落在了屋内小姐身上。

“旁人对于痛苦的想象永远不及当事人的万分之一,所以人们常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不相通却不代表不存在。人类很渺小,却有极强的伤害力,这种伤害力表现在语言和行为上,他们或许不知道,或许又以此为乐,只有在抨击别人的那一刻才会生出一种优越感。没有人理解你,也没人能救你,只能被绝望吞没。”

“你不劝我看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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