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上起来,季覃正懒心无肠地在卫生间里刷牙,季娟推开门进来,二话不说地摸了摸季覃的脑门儿,下了个结论:“谢天谢地!没发烧了。”

季覃放下牙刷,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不满地说:“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万一我在小便呢?”

季娟满不在乎地说:“我是在外面听见没有尿尿的嘘嘘声才进来的,再说了,就算正好遇上了吧,妈妈看看又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小时候给你把尿的时候……”

季覃羞恼地喊停,说:“妈,怎么能和小时候比?”

季娟只是虚眯着眼盯着季覃的脸瞧,担心地说:“覃覃,你的眼睛都有些发青,精神看上去很不好哎,要不要紧啊?实在不舒服就在家里歇一天,反正你成绩好,差一天课也耽误不了什么。要不要老师请个病假,我帮你打电话。”

季覃连忙摇头说不用,说:“不行,马上全区要搞水平检测考试,老师都不许我们请假。妈妈,你怎么老是一双眼睛盯在我身上呢?得了,别老挂心我了,反而是你自己,现在病退在家无事,倒是去公园转转啊,扭扭秧歌跳跳舞什么的,又能锻炼身体又能和人接触,多好。”

季娟说:“公园里的都是些大妈,我和她们说不上话,不如在家里看电视,给你煮饭。”的确,公园里转着的多是退休后无事的老年人,季娟今年才三十九,确实和那些老年人谈不到一块儿去。

季覃抬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说:“哎,来不及了,再不走要迟到了。妈妈,再见!”

季娟见季覃背着个包耷拉着肩膀出了家门,精神实在委顿的样子,担心得不行,她在家里转悠了一上午,终于耐不住,趁着午休跑学校去看季覃。

亲眼见到季覃确实没又发起烧来,季娟才放了心,又叮嘱了几句话。季覃都答应着,催着她走,说一会儿英语老师要过来报听写呢。季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临回家前又往菜市场弯了一下,买了两条新鲜鲫鱼,想着晚上给儿子煎鱼吃,多撒点胡椒面,微微有点辣味,养身又开胃。

季娟眼神不算太好,还没到家门口呢,远远地看见有一个挺高个的男人就站在自家门口,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撬门溜锁的坏人呢,正有些紧张,却见来人往自己的方向跨了一大步,喊道:“表姐!”

季娟这才定了神,又惊讶地说:“原来是澄澄啊,你怎么在这里?咦,昨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还在上海吗?”

吴澄只能厚着脸皮撒谎,说:“我一特别好的哥们的父亲昨天半夜里去世了,所以,我买的早班机票赶回来,刚刚去灵堂那边献了花圈回来。顺便过来看看你和覃覃,哦,对了,覃覃的烧退了没有?”

季娟倒是没在意,见表弟回来十分喜悦,一盆火似地热情地说:“退了退了,没事了,就是精神不太好。哦,覃覃下午四点放学,要是不做清洁的话,四点半就能回来。你今晚上就在这里吃晚饭呗,我再出去买点菜回来,哦,对了,你那边屋子没收拾吧,灰尘大哟,要是只住一两个晚上就走的话,还不如就在我们这里睡呢。房那边有张钢丝床,我可以给你收拾收拾。”

吴澄十分坦荡地地说:“表姐,那太好了。不过,不用麻烦收拾房间和床铺了,我就和覃覃睡一张床。以前我们经常一起睡,晚上好说话。正好我这一趟回来还有股票上的事情要和覃覃商量。”

季娟说:“那也行,要是你们不嫌挤的话。嗯,那就给你另外拿一床干净被子吧。”

季覃在学校里没滋没味地晃了一天,好容易等到下午放学,听到铃声一响就拎包跑路,早早地回家,想在晚饭前先打个盹。

掏钥匙开了门,季覃见入口处有一双鞋码很大的男式皮鞋,心里还纳闷家里有客?待进去一看是吴澄,顿时瞪大了眼睛。

季娟先笑着说:“哟,火箭班的学习委员回来了?今天又帮助了几个同学啊?”

吴澄也眼睛含笑地望着季覃,唤道:“覃覃。”

其实季覃见到他,心里的火气就消了一大半,但是,这时候听到他用这么低沉而温柔的语声唤着自己,一股子委屈心酸之情涌上心头,幽怨的小眼神看了他一眼就迅速垂头,低低地回了一句“小舅舅”,没二话了。

季娟见他们见面却没有在上海时的亲热劲儿,以为季覃还在为昨天打电话的事情生吴澄的气,便笑着说:“澄澄,你昨天到底说了什么叫你这小心眼的外甥生气的?看这会儿还不理人呢!”

吴澄说:“这事儿都怪我,不怪覃覃。既然是覃覃不高兴的话,就不重复给表姐你听了,不然他听着又生一次气,我呢,就等于是犯第二次错误了,对不对?哦,对了,表姐,你医药费报销得顺利吧?报了多少?”

这后一句话一说,吴澄便成功地将话题从季覃的身上转开,季娟打开了话匣子,将厂领导那帮子蛀虫如何开始不肯报销,用什么“大家都很困难”、“再研究研究”之类的话推诿到后来的终于妥协给报销了百分之四十还主动给她办理病退的事情,眉飞色舞说了一大通。

吴澄哪里有心思听,“嗯嗯啊啊”地附和着季娟,眼睛只盯着季覃看,季覃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借口做作业逃离现场。

直到客厅里的自鸣钟当当当敲了五下,季娟才恍然大悟般地起身说:“哟,都这点儿了,一说话就忘了时间。澄澄你看会儿电视,先吃点水果点心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吴澄终于得以从季娟婆婆妈妈的拉呱家常中脱身。季娟一走,他就三两步跨进了季覃的房间,将房门一关,拉起坐在桌子前看的季覃,抵在门上热切地亲吻。

好在季覃很有先见之明地拉了窗帘,现在不怕被人看见。

不过,季覃很不配合的样子,先是用拳头捶他,头还扭来扭去地不让他亲,当然,最后还是软倒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一个粗鲁急躁的吻渐渐变得温柔熨贴了下来。

一吻既了,吴澄继续以手臂环抱着季覃,浅浅地啄吻着他的脸颊、额头,柔情脉脉地说:“覃覃,这段时间忙得没空想你,见了面才知道其实有多想你。”

季覃推着他紧贴的胸膛,满不是滋味地说:“哦?舍得下你那些女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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