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见无事
便也不再留这里
只笑着跟郁清梧道:“这几日太孙心情好
一顿能吃三碗饭
今日被你一吓
估摸着一口也吃不下了。”
太孙失笑
郁清梧恭谨垂头
等再跟太孙下棋的时候
却罕见的走了神。
他从昨日到现在
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疑问。
山君是如此的聪慧—
—山君是世上最聪慧的人。
可是,她在说担忧太孙妃恐被齐王暗害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过小世孙和小郡主。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觉得齐王若是害人,就只会害太孙妃。
这不太像山君的性子。
他日日窥探山君,像年少之时窥探朝局一般,细细碎碎,什么都想知晓,唯恐知道的不详不细,哪里出了错,便要失榻挪屋。
所以,从山君早间爱用哪把梳子梳头到晚间喜欢先取下发髻上的哪支簪子——他都一清二楚。
他知道山君想事情,喜欢细无巨细,且爱将牵系不大甚至是毫无关联的人和事放到一块去想。
他曾经疑惑她为什么会有这个习惯,也知晓她这般的习性根深蒂固,至今未变。
那她就不太可能会在思虑齐王和东宫之事时,遗漏掉齐王还会谋害世孙和郡主。
山君……更像是从一开始,就定下了齐王会谋害太孙妃的结果,而后不断推测缘由。
郁清梧深吸一口气,又把今日的猜疑跟之前对山君的猜疑放在一块。
点天光,宋知味,太孙妃……应是有一个缘故,能将他们串起来才对。
这,应该是山君最大的秘密。
郁清梧回到太仆寺的时候,龚琩过来送各地太仆寺的官员名册,瞧见他脸色不太好,便劝诫道:“谁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郁少卿,你要保重啊。”
郁清梧笑了笑,温和道:“我没什么事情。”
龚琩不愧是个纨绔,劝人的时候也带着自己的独特见解,低声道:“你不要硬撑着,若是累了,定然要好好养才行——不然很快就会不行了!如此得不偿失,以后叫嫂子怎么看你?”
郁清梧也是个男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立刻难看起来,“你别乱说。”
龚琩:“我也只是劝劝你嘛。”
但他倒是听闻郁夫人至今无孕。他苦口婆心劝诫:“咱们这般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能学着那些迂腐人一般推却责任。依我所知,你若是太忙了,身子一坏,也是难以让女子受孕的。”
“所以说,男人行不行很是重要,关系着传宗接代——郁大人,你万不可累着了。”
真是越说越没边!郁清梧急急打发他走,“到底是衙门里,说这些做什么?”
但等到下值的时辰,他犹豫一会,还是早早的回了家。
钱妈妈拿着新种出来的萝卜咬,“哟,郁少爷,今日回来得早啊
。”
郁清梧拘束的站在那里:“我平日里回得很晚么?”
钱妈妈:“自然。反正没有今日这般回得早。”
兰山君正好走出来,笑着道:“太仆寺忙碌得很,他能回来已然不错了。”
郁清梧很是羞愧。他羞愧的低头,羞愧的去拿框中的萝卜,羞愧的咬了一口,就在羞愧的吞下去时,他瞧见钱妈妈在给他使眼色。
郁清梧侧了侧头,疑惑看过去。
钱妈妈:“郁少爷,生萝卜吃了晚间会放屁。我老婆子一个人倒是无所谓——”
郁清梧急急吐了出来。
兰山君忍俊不禁,“钱妈妈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