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派人送礼给郁清梧。
他跟魏王世子道:“这是个狠人,像是一条疯狗,咬住人就不放了,比邬庆川厉害。”
有人便给郁清梧定诗:一旦迫之,必发狂疾。
于是,宋知味才进兵部几天,耳边便时常听见郁清梧三个字。
他心中生出些郁郁之气,总觉得事情不知不觉之间,突然变得失控起来——有时候,他总觉得,郁清梧不该是这般顺的。
该这般顺的是自己。
他皱眉,又想起了兰山君。当初去镇国公府提亲的时候,应该要说个其他的缘由,否则现在也不会说个亲事颇为艰难。
临了还要来跟渊侯这等人周旋。
他抬头,正要夸赞几句渊侯写的诗句,就见他身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红通通起来,一身的衣裳就要脱尽。
宋知味闭上了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出门,还要为渊侯隐瞒。他丢了银子给小二,叫人去渊侯府请渊侯夫人带着大夫来。
这叫什么事情?
但也大概知晓,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
渊侯这个人,最重声誉,此事一出,哪里还有脸面跟他谈儿女亲家?
事事都背。
他紧紧拧眉,盘算着如何翻身。
——
渊侯府里,伍夫人正被请了来问话。
伍夫人很后悔!当初干嘛要答应宋家去镇国公府呢?徒惹出许多是非来。
她坐立不安,僵硬的笑,渊侯夫人却紧紧逼问,“听闻你曾经为宋知味去镇国公府提亲?”
伍夫人尴尬的笑。
渊侯夫人就懂了,她握着伍夫人的手道:“我知晓你为难,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她低声道:“要是她出了什么差错,我便也不能活了。”
伍夫人也是有儿女的,闻言叹息一声,道:“确实去过。但是镇国公府拒绝了,那边早说好了人家。”
渊侯夫人是打听过的:“是,我听说已经跟郁家定亲了,还是陛下赐婚。”
她看着伍夫人:“若仅仅是这般,我也不会来问你了。毕竟婚事么,总是要相看几家的。”
她道:“但我怎么还听说……宋知味有断袖之癖?”
伍夫人脸色就不好起来。这事情,她怎么答?再是侯夫人也不能这般直直的问啊。但抬头一看,只见渊侯夫人双眼已经红了,又不由心软,“这事情不算是秘密,是被人说道过几天,但谣言么,是最不能当真的。宋知味房里是有人的。”
渊侯夫人:“若是这事情算是空穴的是对兰六姑娘一见钟情吧?”
伍夫人脸色大变,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夫人一句一句,原来是套我话来了!”
她转身就走,渊侯夫人也不拦,等人走了,她看向屏风后面,“出来吧。”
秦娉婷笑着走出不是,那事情应该是真的了。”
渊侯夫人叹气,“是。都是有儿女的,谁愿意在这上面造孽呢?”
又叫婆子来,“伍家大儿子最近不是在看铺面么?且教人把咱们中正街那边的铺子让利出去。”
婆子领命而去,秦娉婷坐下来,“母亲,现下咱们该怎么办?”
渊侯夫人大怒:“宋家做事,未免太不体面!咱们就是败落了,好歹也是侯府,怎么能如此敷衍?就算是要谋算着娶你,也该是慢慢谋划才是,如今算是什么?”
她掉泪道:“你父亲心里乐意着呢。”
秦娉婷皱眉,“其实我觉得,宋家三姑娘那日也挺奇怪,好似是故意做出那副样子给我看,如今想来,我估摸着她是知晓什么,却不好直言。”
渊侯夫人擦眼泪的手一顿,“是么?”
秦娉婷点头:“当时没有仔细想,只高兴去了,但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奇怪。”
渊侯夫人便更加肯定宋家这门亲事不能要,她道:“我要想个办法——之前镇国公府不是马上就给兰六姑娘定了亲么?我也给你定一个。”
秦娉婷是愿意的,只是现在从哪里去找合适的去?
正是烦忧的时候,便有婆子急急进咱们侯爷得了急病,要请夫人带着府里的大夫过去一趟。”
渊侯夫人险些破口大骂,但还是问,“是得了什么病?周边有什么人?”
婆子:“宋家大少爷在那里。”
渊侯夫人便只能带着大夫过去。宋知味守在门口,倒是彬彬有礼,一派周正之气,道:“既然夫人来了,那我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