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绿的浓郁,树叶茂密婆娑,野花开的芬芳,八月份雨水充足,大地上的河流奔流不息,源远流淌。大兴安岭的五月,那样迷人。
队伍继续向前,队长和工程师说:今年夏季老天很照顾我们,没有太多的雨水,我们的踏查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这片土地沟沟坎坎,几乎被我们量过了,伐木材的路线,运木材的路线,也基本上找好了,再有三个月,我们就下山了。等到大地一飘雪,我们的伐木工人就将这山里的木材,源源不断的运往山下,到那时,我们就会说,我们是先遣部队,走了兴安第一步。
是呀!我们苦,换来了一车车木材,一个个城镇,一座座城市,我们今天的苦,是值得的。我可以回去和领导交代了。二人走走停停,有说有笑。
队员们排成一个长长的蛇形队伍,继续前进。
响晴的天,忽然一个闷雷,“咔嚓”一声,瓢泼大雨,从天上倒下来一般,大雨如注,下的昏天暗地。队伍不能前进,只好在一沙滩上停下,大家把帐篷打开,钻进去避雨。
雨下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稍稍的小了些。大家也累了,暂时,停下来休息。
今天给大家放个假。队长说。
快到中午,大家准备午餐去了。
野菜,婆婆丁,老山芹,什么山韭菜,踩了满满一盆盆。
有几个男队员下河捞鱼,山鲇鱼很多,满河都是,黑呼呼的。东北捞了一洗衣盆,大家围在一起收拾鱼,凌霄看上一眼,吓了一跳,还有这么大的鲇鱼?
婉婷翘起脚伸长脖子,一看吓了一跳。妈呀!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有这么大的鲇鱼,这鱼是不是成精了?她看到整个盆子里,一条鲇鱼,就这一条鲇鱼在盆子里盘了好几圈,两个黑洞洞的大眼睛,仿佛把人吸进他的瞳孔里。东北看婉婷吓得倒退几步,笑嘻嘻的说,你看他,明天他的阴魂就会跟着你,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会不择不扣的护着你。
婉婷瞪了他一眼:谁要你护着,你护好你自己就好了!
一口大锅架在几块大石头上,下面是熊熊的烈火,锅盖不时地啪啪向上掀着,婉婷吓得妈呀!一声,躲到凌霄的身后,凌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半圆的大嘴,一排锋利的牙齿,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一个大大的鱼头,正拱起锅盖,仿佛要把整个身子跳出来,那样子狰狞吓人,看了让人做恶梦。
大家围过来,有人拿着擀面杖,打击鱼头,有人拿着抹布往下按锅盖,大家忙的乱作一团。
锅盖越掀越大,鱼头全部露了出来,忽然大于盘旋向上,飞起老高,锅盖当啷啷一声,被掀翻在地,东北照着鱼头狠狠一棒子,鱼头摇晃着,扑通一声落在锅里,鱼汤四溅,就在大鱼落进锅里的片刻,队员们看到了,鱼身上一块块被水烫熟的鱼皮,和剥落下来的鱼肉,和一根根鱼刺。
凌霄闭上双眼,她不忍心再看这可怜的鱼,忽然,一团黑雾,从锅上上升起,扑棱棱的飞向了远处,大家看得呆,
几个队友们开始盛饭,盛鱼。一股香味,弥漫了山林。
队长对凌霄说:吃点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山里很苦,你这样熬下去是不行的。
凌霄,“我看着吃不下,那双鱼眼好可怕呀!”。
大家围在一起,一人盛了一大碗鱼肉,香甜地吃着。
凌霄和婉婷盛了一碗野菜,两人默默的吃着没有说话。队长拿过一碗鱼肉,说:吃点吧!艰苦的日子,补补身体!
两人坚决不吃,队长只好摇头叹气的拿了回去。
大家吃饱喝足,收拾碗筷,准备休息。忽然,一块云彩过来,大雨滂沱,雨水渐渐的变成红色的,越下越红,像鲜血,地上,天上,红彤彤一片。
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小队员,在哪里喊着:天是红的,地是红的,山是红的,树是红的,生命是红的——。在单调的树林里回荡着。
一种难以名状的寂寞和恐惧,弥漫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这一次,大家围坐在一颗硕大的老树下,树叶是最好的雨伞。
队长唤大家:还是回到帐篷里吧!这里不安全,万一打雷就完了!
有几个男队员刚要走,军师喊道:打什么雷呀!这是闷头雨,不打雷的,你要我们回到帐篷里,我们会憋死的,男女挤在一块破布里,如果有人猥亵女队员,怎么办?
是呀!是呀!哈哈!
队长的脸涨得通红,他的两手攥的紧紧的,他真想一拳打得军师,满脸开花,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他放下了双手,牙咬的咯嘣,咯嘣直响。
队长只好和工程师,还有师爷他们几个人去搭帐篷。
队长喊道:是老爷们,你就过来,大家一起搭帐篷,要不然晚上住露天?
军师嘻嘻笑着,一脸的无赖:呵呵,你还不如说“凡是下面长把的——都过去盖房子,搭帐篷——是不是呀!哈话!”。
东北和一个叫辽宁人,大家都叫他小辽宁,围坐在军师旁边。阴阳怪气的很是嚣张。
凌霄生气了,骂道:军师,你他妈要不要脸?队上干活,连我们女同志,都参加,你个大老爷们干坐,恶不恶心?
你过来,你们都过来!这点集体主义都没有?你们是人么?
军师气氛到:凌霄呀!凌霄!你,还往他跟前凑合,你不怕他——。
话还没有说完,军师的脸上“啪”的挨了一巴掌,打的他直蒙,凌霄红了眼睛:我和你说过n遍了,不是他,就不是他,你还是老误会他!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队上就这么几个人,每天面临着,来自大自然的威胁,时时刻刻面临着生命危险,你还要搞分裂?搞人斗?你斗得过来么?
军师捂着红红的脸,气的眼睛绿:凌霄,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打我?我******真是贱种,一次次救你,你就这样对恩人么?
凌霄有些后悔,她蠕动嘴唇,几次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眼含着泪水跑掉了。
军师万万没有想到,凌霄会打自己。
凌霄伤心极了,她知道军师爱她,为她做了很多,她本该感激他,可是军师的有些做法过于自私和狭隘,让他无法容忍,她心想:等他平静下来,找个机会向他赔个礼道个歉,自己还是很感激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