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猛烈输出将时田轰得晕头转向。
时田起身跑开,逃到了客栈柜台后边。
蔡小九让四喜过去看看,毕竟那里是她做事的地方,其他人都被司烟用眼神勉强拦住。
四喜从柜台这边递来一杯热茶。
“时公子,我见你时常去采药,已是三年,看着你做药,帮着阿爷给镇上的人瞧病、抓药,我不一样,我不懂药,我只会看着大厅、迎来送往、帮人结账。若是这里改成了医馆,我与小九便算是被辞工了!”
时田不喝水,口中念念有词。
“辞工不怕,容大公子在镇上人脉广,不出几日定能为你们寻得能挣银子的好差事!”
四喜表情严肃,认真对待。
其实从地窖事件发生之后,她与蔡小九便商量过此事。
想过很多招,好像都不太靠谱。
之后,四喜从容莲口中得知她将要与时田前往灵州,顿时动了心。
当时考虑的理由有三:
其一,时田的乐生药坊拆迁,他得了官家十万两银票的补偿,跟着他怎么也饿不死,搞不好,他还能在灵州搞个产业,自己这大厅掌柜的角色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其二,有容莲与司烟两个女孩在,她觉得不会尴尬,有事儿还能跟小姐妹们说说;
其三,四喜曾经爬上客栈的围墙,在人群的高处亲眼目睹了时田被女仙“点拨”的场景,跟着福气之人,自己的运气应该不会太差!
所以四喜想要跟着时田离开此地并不是临时起意。
“那有何用,容大公子去投军之后,我们的命运难测!”
可不是么!
人一走茶便凉。
“说句实话,客栈地窖发生如此惨案,我真不想再待在湖畔镇,害怕!”
年轻女孩说这话,很合理。
“所以,你与那蔡小九是相好?”
“不,同一屋檐下的伙计,乌老板常年不露面,是我们俩带着几十来号人经营着这家客栈,我主要负责大堂和台账,他负责后厨与上菜,这些年有了默契,也算是合得来的朋友!”
女孩逻辑清晰、思维准确,与容莲、司烟都不是一个类型。
“四喜,我是去灵州学徒剑修的,带上容莲就已不易,如何能带上这么一帮子人,鸿才学院并非集市,不是说进就进的。”
四喜一脸镇定,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味。
“我与镇上跑商队的打听过了,鸿才学院在永丰山,山下就是迁山县,我与小九可在那里谋得差事,在山上剑修的你也算是有个照应,说句不好听的,时公子若是学业不精、赶出师门,也有个去处!说句好听的,时公子若是被人欺负,我与小九二话不说,拎着家伙事儿马上上山,为你做主!”
客栈姑娘的这番话把时田逗笑了。
实话说,他有些动心了。
四喜与蔡小九都是做事儿勤快的人,养活自己不成问题。真要是在山下有这么几个聊得来的同乡兼旧相识,也是不错的。
司烟与容莲远远观察时田的表情,时田肉眼可见地态度似乎发生了转变。
不久之后,时田喝下了台子上的暖茶。
蔡小九看准机会过去,加入了群聊。
从他们时不时爆出的笑声不难判断,事情已经朝着乐观的方向发展。
...
老白手握罗盘,忐忑走过,想要加入年轻人的聊天局。他手心出汗,罗盘似乎是他的救命稻草。
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