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闻言,笑逐颜开地吩咐道:“婉淑,快将章武侯进贡的茶叶取来,皇帝不提,哀家都险些忘了。”lt;gt;
刘期目光落在窦太后新梳的发髻上,略带关切地问道:“母后今日似乎起得稍晚,莫非昨夜睡得不好?”lt;gt;
“无事,皇帝不必担心,前朝之事要紧。哀家只是稍作休憩,无甚大碍。”lt;gt;
刘期却仍是眉头微蹙,转向婉淑询问详情。lt;gt;
婉淑感受到刘期的目光,咬了咬牙,似是破罐子破摔,不得已说道,“回陛下,素来是绿云侍奉太后起身的,可绿云竟犯下大错,别人太后又不满意,幸得王美人前来拜见太后,才使得太后心情稍缓。”lt;gt;
窦太后闻言,面色一沉,对婉淑责备道:“婉淑,你怎如此多嘴。”她又温和地对刘期说,“绿云犯下过错,自然应受严惩,你无须顾及哀家的颜面。”lt;gt;
刘期沉吟良久,半晌说了个是。lt;gt;
他如何不知母后的意思,她是想保绿云一命。lt;gt;
毕竟他记得,当年绿云的姑姑是为救母后而死,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才谎称病死。lt;gt;
可是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lt;gt;
“行了,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王美人替哀家送送皇帝。”lt;gt;
王妧垂眸道是。lt;gt;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门。lt;gt;
窦太后等他们走远了,这才起身走向榻边。lt;gt;
婉淑侍候在侧,忧心忡忡地问道,“太后,陛下能明白您的意思吗?”lt;gt;
窦太后闻言,脸上温柔的神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lt;gt;
“皇帝是哀家肚子里生出来的,哀家怎不知他的脾性?唉,绿云是细作之事,哀家早就知道了,况且她在哀家眼皮子底下,从未擅自和那边有过联系。”lt;gt;
“可是她的身份被人发现了,难道是有人借题发挥?”lt;gt;
“理智告诉哀家,其中必有阴谋等待着我们,但哀家又如何忍心让绿云受苦?她实乃良善之人。”lt;gt;
“可,她已经被带走了……”lt;gt;
窦太后深知皇帝靠不住,然而或许另有他人可用。lt;gt;
她不自觉地轻抚着自己刚梳理好的发丝。lt;gt;
王妧低头审视着脚上的彩丝织成履,有一根线头露了出来,想必是方才下台阶时不慎刮到的吧?lt;gt;
她正陷入沉思,未曾留意到前方的人已停下脚步,她一头撞上了他的背。lt;gt;
“哎哟,”她轻声呼痛,随即醒悟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陛下,妾身疏忽了,并非有意冲撞。”lt;gt;
然而,刘期却久久没有回应,隐约间似乎听到他发出一声轻快的笑声。l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