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唱赞歌环节开始了。
周边附属小国,本朝皇亲国戚与肱骨之臣,皆奉上自己费尽心思搜罗来的奇珍异宝,珍奇异兽。
徐广海自是不会例外,今年,他送了一个徐弦月父亲去年年尾归家,特意赠予他的赤色“明月石”。
“明月石”便是未经雕琢的夜明珠原石。
“明月石”通常为浅蓝,绿色,橘色,如此正红色的原石当是十分少见。虽算不得多么贵重但也胜在罕有,皇上见了也是直呼有趣,喜爱非常。
徐广海喜不自胜,连带着看徐弦月也顺眼了几分。
徐弦月心里却有点酸楚,便是在千里之外,爹爹也担心自己在徐家会受冷待。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此时徐广海高兴了,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父皇,儿臣有礼进献。”
徐弦月抬眸望去,是祁王秦昭烈。
“父皇,儿臣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方得此物。不敢私有。特此献上,搏父皇一笑。”
“我儿有心,是何宝物?”
“此为——西疆极品旱地药莲。”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徐明曦的双手更是死死揪住裙摆。上好的锦绣华缎被徐明曦篡握的越来越紧。她无所察觉,双目只是紧紧盯着那个盛有药莲的玉盒。
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为什么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如此她的计划便完全被打乱了,她明明向秦昭烈传话阿涉的贡品是“极品火芝丸”……
按理秦昭烈同她的母妃近期为皇帝所用滋补汤药必是含有与秦越川所准备的贡品相冲之物。
所以她仔细询问过太医,“火芝丸”相冲之物与“药莲”恰好为为互补之物……
是以阿涉应该避过此劫才对!
如今怎么会出了如此大的变故,“极品药莲”如何会在秦昭烈手中……
那此时阿涉手中的贡品又是什么?
她心如乱麻,无法从纷乱的症结中理出头绪。
耳边嗡鸣,只听得胸腔内的心脏“怦、怦、怦”跳得如擂鼓击响。
眼睁睁看着皇帝的贴身内侍,内务大总管福禄公公,小心翼翼的捧过玉盒,置于皇帝面前龙案上。
由皇帝亲自打开,大殿内霎时弥散开一股子浓烈的药香,气味之大直将满室的酒菜佳肴之气尽数掩盖。
大殿内惊叹、赞扬声此起彼伏。
“这‘药莲’果然不同凡响。”
“不愧是药中极品,莲中圣品。”
“虽说气味冲了点,但是……其功效据说可生死人肉白骨阿,这约莫就是散发的药效吧!”
虽说东西珍贵,有用无用且不说,只是大喜的日子偏生满殿一股子药味。
皇帝日渐上了年岁,到底有些不喜这气味。
福禄公公有眼色的将大殿门户全部打开,点熏香,消弭气味。
这“极品药莲”是皇帝早几年就开始搜寻的东西,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便派遣心腹前去查探,却总是铩羽而归。
久而久之他甚至开始相信,世间并无此“圣品”。
如今他的儿子一寻得此物,便拱手奉上,颇为合他心意。
“你有心了,如此孝心,可堪嘉奖!”
秦昭烈心头一喜,皇城司指挥使的位置他肖想已久。
只是如今由秦越川掌管,暂时不好“兄弟相争”。但是他可以先提出去皇城司历练,再略施小计,将秦越川取而代之……
如此便可水到渠成。
越想秦昭烈内心越是激荡,看向秦越川的目光中的挑衅之意愈加毫不掩饰。
越发想看看秦越川有何可送,他的“极品药莲”已在自己手中,无论送什么怕是都掀不起任何波浪。
更何况,不出他所料的话,他现在身旁盒子里的应当是被掉包的假货吧。
思及此,也不由得冲秦越川扬声道:“能博父皇一笑乃是儿臣本分,不敢请功论赏。
只是听闻三哥也为父皇早早备了厚礼,我便算是抛砖引玉了。不知可否给拿出来我们掌掌眼啊!”
全场静谧,“极品药莲”百年难寻,若是比这还要厚礼,该是何等天材地宝?
此刻的徐明曦已经不忍直视秦越川神情。
前世仅是这“药莲”就花费了极大的代价。
如此仓促之间,怎可能有其他厚礼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