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义抱怨了一通,接着说,“传说凡是自缢身亡的人,脚下都会有火炭之类的东西显现,这玩意首次出现还是在宋朝大法医宋慈记载的《洗冤录》里面。”
上记载如果人是上吊死的,那尸体脚下三尺内,就有可能出现一种类似黑炭的邪物,这玩意就是人魄。
我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为啥只有吊死鬼出现的地方,才会有这玩意?”
“哎呀,道理其实很简单!”
黄仁义不耐烦地解释道,“吊死鬼和其他死法不同,死者身体被悬在半空,头不挨天,脚不沾地,三魂七魄会从头顶钻出来,化作清气消失,体内的浊气则会下沉,汇聚到脚尖下面。”
通常吊死鬼的脚尖指向哪里,哪里就会长人魄。
“老弟你刚才发来的东西,就是吊死鬼的怨气长期附着在地面上形成的炭疽,那玩意可邪乎,一般人千万不能碰,谁碰了一定会倒霉!”
听完黄仁义的话,我心里顿时跳了一下,怪不得我刚靠近那棵大槐树,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心理,显然那棵槐树有章,没准勇哥的死就跟这棵树有关。
解开心里的疑惑后,我对着手机笑道,“想不到你这死奸商见识这么好,可算帮了我一个忙。”
黄仁义切了一声,追问我到底在哪儿发现人魄的?
我清了清嗓子,把自己下午去勇哥的死亡现场,发现这些“烂霉菌”的事情讲出来。
黄仁义听完后沉默了很久,好像在思考什么,
“明白了,你的房东的确是被害死的,不过害死他的肯定不是人,事情很明显啦,那棵槐树上肯定吊死过人,吊死鬼戾气重,加上槐木是阴木,有很强的招阴属性。”
可能吊死鬼的魂魄一直停留在那里,恰好房东无意间经过了那棵槐树,触怒了吊死鬼,才会被它害死。
我听完后微微点头,可转眼又浮现出另一个疑问,“老黄,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黄仁义反问我为啥。我眉头紧锁道,“虽然那棵槐树很邪门,可勇哥绝对不是第一个经过槐树的人,附近偶尔会有环卫工进出,包括一些小年轻约会的时候,也会选择打那片小树林经过。”
如果吊死鬼真想害人,为啥别人经过那里的时候不会有事,偏偏勇哥遇害了?
黄仁义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鬼魂害人也得有个理由,不可能随随便便逮着一个目标下手,没准是你的房东冲撞了什么忌讳,才会触怒吊死鬼。”
我忙问他有什么忌讳?
黄仁义被我问的不耐烦了,说你有完没完,死的人是你房东,又不是我房东,没事别特么搭理这种闲事,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说话不能这么讲,房东是在跟我闹矛盾之后出的事,我还差点被警察关起来,怎么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好歹是一条人命,总得查清楚吧。
黄仁义发出冷笑,“看不出你老弟还是个大善人,行啊,按我的规矩,再问下去就该收费了,如果你想抓鬼,还需要请个法师,大家这么熟了,请法师的费用我算你便宜点,打六折你看怎么样……”
我满头黑线,大骂他死奸商,“你特么掉钱眼里了吧,上次坑我这么多钱,话没说两句这次你又想收费,还没完了!”
黄仁义死猪不怕开水烫,“谁骗你了,我不是跟你一起见山抓山魈了吗,咱说话要讲良心……”
这死奸商口才不错,我说不过他,愤愤地挂了电话,躺回床上眯了一会儿,心说也是,勇哥的死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自己没必要为这种事浪费精力,反正下个月就要搬走,还搭理这些破事干嘛?
想着想着,一股困意袭来,很快我就阖上眼皮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楼下有人大呼小叫,当时困意正浓,我没顾得上理会。
一觉睡到大天亮,我起床换了套干净衣服,正打算下楼去遛弯,哪知门铃声又响了,打开门,杨警官再次出现在了门口。
我都无语了,把着门口没让他进来,“昨天不是把事情搞清楚了吗,你还来我这里干嘛?”
杨警官忙说,“你误会了,这次不是为房东的事情来的。”
接着他又告诉我,小区发生了另一起案子,昨天下午有个小孩失踪,他家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情急之下报了警。
案子依然是由杨警官负责,他从大清早找到现在,却连根人毛都没搜到,想着我就住楼上,便打算上楼寻访一下,问我有没有见过那个失踪的小孩。
怎么会有小孩失踪?
听完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想到一件事,记得自己昨天离开树林的时候,在附近看见一个打扮很奇怪的年轻人,手里还拎着一个被撑得鼓鼓的黑色皮袋,当时自己忙着回家,就没在意。
现在想想,那袋子里装的该不会就是失踪的小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