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大得不行,这跟敲诈有什么区别?冷冷地把着房门,说谈好的价钱你说变就变?大不了老子不租了,下个月就搬走,
“这破地方老子不稀罕,谁特么爱租谁租。”
平时我还不至于这么暴躁,只是当时的情绪很不稳定,望着死缠烂打的勇哥,心里那股无名火一下就蹿了起来。
“靠,你怎么说话的!”
勇哥没想到我是这种反应,干脆摊牌了,嚷嚷着让我现在就滚,
“你特么的一个外来户,也敢在我面前穷横,死穷鬼,租不起房子滚远点,别耽误老子收房租。”
本来我心情就很不爽,积压的怒火好似找到了宣泄口,回头怒视着他,“你上你的臭嘴,房租到期了老子自然会搬,不想死就别来烦我!”
勇哥平时耍横惯了,没想到一个外来户敢用这种态度对自己,面子上挂不住,用力推了我一把,“干林娘,你还反天了。”
这一下挺突然,我没躲开,脑门磕在装饰抬上,一模额头,居然流血了。
血的味道在那一刻变得异常敏感,我形容不了当时的状态,居然感到莫名兴奋,急促的呼吸带动肾上腺狂飙,脑子一热,反手就是一耳光。
不清楚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勇哥那肥猪一样的身体被我打得一个踉跄,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发出杀猪般的鬼叫,
“你小子敢还手,等着,我一定找人废了……”
谩骂声搞得我心烦意乱,恶狠狠地掐着他脖子,嘴里喘着粗气,语气沙哑让自己都觉得陌生,
“再啰嗦,我就扒了你的舌头!”
我猜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勇哥吓坏了,叫骂声戛然而止,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随后“妈呀”一声,用力挣脱了我的手掌,转身跑出走廊。
砰!
大门一关,我用后背死死顶着墙壁,看了看发烫的手掌,心里涌上一丝后怕。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真的动了宰掉勇哥的念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时的我从来不这样。
不等调整好情绪,那该死的绞痛感就来了,一股阴寒的气息在肚子里上蹿下跳,疼得我五官扭曲半跪在地上,感觉肠子都在打结,没忍住放了几个响屁。
紧接着我就开始呕吐,把下午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强烈的痛苦让我情绪变得越发疯狂,脑子一片眩晕,居然在呕吐物里看到一些白蛆在蠕动!
啊……
我两眼一黑,再次疼得晕死过去。
这次发作的痛苦比上次更明显了,醒来时我依旧倒在地板上,浑身都是臭汗。
我汗兢兢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向卫生间洗脸,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蜡黄病态的脸,强烈的心悸让我手脚冰凉,回想昨晚面对勇哥时,心里莫名其妙涌出的杀心,莫非也和肚子里的东西有关?
平复下来,我再次翻看起了三公留下的蛊,尝试搞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
可惜一点用都没有,上记载的内容很杂,足足好几万字,看得我两眼发懵,一时间千头万绪怎么都理不清思路,正感觉无助的时候,听到一阵手机铃声。
翻开老式的洛基亚手机盖,我接到同事张浩打来的电话,他问我死哪去了,怎么还不回公司上班?也不看看几点了。
见上班就要迟到,无奈我只好放下了蛊,胡乱打理乱糟糟的胡须,换上衣服,心事重重回了店铺,可心思依旧不在工作上,一整天都跟梦游似的。
同事张浩跟我关系不错,看出了我的反常,下班后主动约我去了街边的一家大排档,点了一件啤酒,边撸烤串边问我咋回事?
本来我不想说,可随着几杯啤酒下肚,心里压抑得厉害,就把这段遭遇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本以为这家伙会笑话我迷信,哪晓得他听完后居然变得一脸严肃,
“中蛊可不是小事,得赶紧找个懂行的人看一看。”
我苦笑说找谁看啊,咱也不认识这方面的大师。
张浩说,“我有个远房亲戚,是我表叔堂哥家舅舅的大侄子,他倒是懂点这方面的知识,你可以找他咨询。”
我差点听笑了,这特么算哪门子野亲戚,也不晓得到底靠不靠谱。可转念一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