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中所写,徐楚楚和赵怀璟大婚后,每月月半子时她都会被取心尖血,作为医治沈心月心疾的药引,如此持续半年。 方才徐楚楚梦到的不是别的,正是她被取心尖血的一幕。 梦中,她被几个下人团团围住,惊恐地看着一个白发长须的道长拿起一把银制长针,缓缓朝她走来。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她惊恐万分想要挣开钳制逃跑,却被几个下人牢牢按住手脚。 她哭着求饶,拼命挣扎无果,惊慌中看到不远处的赵怀璟,她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泪眼朦胧地喊着他的名字,祈求他救救她。 可赵怀璟就站在一旁看着,满脸冷漠。 梦中的她想不明白,赵怀璟前几日不是还帮她撑腰,替她修理孙嬷嬷吗?他昨日还温和地同她讲话,今日为何就变了一副面孔? 所以她不甘心,哭着求他:“王爷,您救救我,我不要!” 可无论她如何哭求,赵怀璟始终无动于衷,甚至一个字都未曾说。 很快,道长在她身边站定,她绝望又恐惧地看着道长举起手中长针,重重刺入她左侧胸口。 钻心之痛瞬间弥漫至四肢百骸,鲜血随之从她心尖慢慢涌出。 梦中她痛到发不出一丝声音,身子很快软了下来,可道长的动作却丝毫不曾停顿一下,她只能绝望地承受着一切。 她痛到浑身颤抖不已,已经没有力气去看赵怀璟是何表情,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解脱般昏厥过去…… 梦中昏厥过去时,徐楚楚人便醒了过来。 此刻她坐在床上,梦中的一切仍十分清晰,以至于她一时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心脏更是如梦中一般一揪一揪地疼。 她心里自嘲一笑,前几日日子过得舒心了些,她居然就把赵怀璟娶她的目的忘记了。 她梦中居然会觉得赵怀璟会帮她救她,明明他娶她,不过为了她的心尖血而已。 他前几日肯给她几分好颜色,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被吸血罢了。 青萝看着主子煞白的脸上骇了一跳,当即就要去请宋医女过来,被徐楚楚拦住。 宋医女是沈心月的大夫,虽然知道只是梦境,但徐楚楚此刻并不想看到宋医女,也不想看到与琅琊王府有关的任何人。 六月的天里徐楚楚的手却冰凉,青萝握着给她暖了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徐楚楚才回过神来。原中关于原主被取心尖血的描述她早已记不清,梦中的情景也许只是她臆想出来的。 她如此安慰自己,努力忽略掉这个梦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勉强打起精神起床洗漱用早膳。 徐楚楚今日约了卢先生谈事,她刚用过早膳卢先生就过来了,二人谈至中途,有前院的小厮来报,说悉通道长求见。 因为早上那个梦,徐楚楚并不意外,但听到“道长”二字,她心里还是没忍住咯噔一下。 所以,赵怀璟嘴里说着不会勉强她,结果大婚刚过就等不及了。 逃避无用,徐楚楚抿了抿唇,让卢先生继续忙,她带着青萝和紫衣去了前院。 前厅里一老道正端坐于厅内,徐楚楚进到前厅在上首坐下,抬眸打量一番道长。 只见道长手执一柄拂尘,身材瘦削长相清癯,须发皆白两眉下垂,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徐楚楚一怔,面前道长的一双眼睛,分明同梦中取她心尖血的老道一模一样。 不过面前的道长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光看外表,如何也想不到这人居然能做出那般残忍之事。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直接问:“道长如何称呼?” 道长笑眯眯道:“贫道道号悉通。” 徐楚楚一惊,悉通? 她心里闪过一丝惊讶,再看道长,却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在看一个故人,又好像……洞悉一切。 徐楚楚心“扑通扑通”直跳,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荒谬,她想了想,决定先试探一下,遂问:“道长今日过来王府所为何事?” 悉通道长:“贫道与琅琊王有约,今日特来为沈福主医治心疾。” 徐楚楚脸上变了变,悉通又道:“王妃应当已经知晓此事。” 徐楚楚微微蹙眉:“所以道长今日过来,王爷事先已经知道是吗?” 悉通笑了几声,摇头道:“王爷并不知晓,贫道今日贸然打扰,是有些话想要先同王妃说。” 徐楚楚闻言心中猜疑更重了几分,她面上不动

声色:“我与道长素未谋面,道长有何话要对我说?” 悉通:“想必王妃已经知道,您的心尖血是医治沈福主心疾必不可缺的一味药引。” 徐楚楚嗤笑一声:“道长不觉得这很荒谬吗?且不说此法是否真的有效,即便真有效,道长您是出家人本应慈悲为怀,如今却要以一命换一命,您觉得这样对吗?” 她无法跟这里的人,尤其是一个道士讲科学,但心中难免不忿。 悉通呵呵一笑:“王妃大可放心,贫道可以保证王妃平安无虞。” 说完又意有所指道:“在这里,王妃觉得荒谬的,也许正是合理的。毕竟,这里的一切与您原本的认知就不同,不是吗?” 与她原本的认知就不同…… 徐楚楚微微瞪大眼睛,想从悉通的表情和话语中印证自己的猜测。 悉通像是洞悉她的一切想法,又道:“王妃或许可以预知某些事情,但许多事情已经偏离原本的轨道,而且……王妃恐怕并不知晓真正的结局。” 徐楚楚心里一凛:“真正的结局?” 她这才隐约想起,这本她看的时候其实是烂尾的,只写到赵怀璟造反弑舅,做了皇帝后娶了沈心月,又写了几段模棱两可的话便戛然而止。 结局并不明晰,许多条前面埋过的线,结局都没有交代清楚。 所以中的结局,可能并非真正的结局? 那她的结局呢? 虽对悉通的话半信半疑,但她心中已经大致猜到悉通在她与这个中世界之间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心中不由大骇。 悉通表情已恢复如初,徐楚楚从他面上瞧不出任何破绽,她犹豫片刻问:“道长的意思是?” 悉通并未明说,只摇头道:“结局未定,贫道不敢妄言。贫道只能提醒王妃,不要轻易做出任何决定,还有,这里某些既定的规则是不能更改的,若是强行更改,后果将不是你能承受的。” 徐楚楚咽了咽口水,突然很想逃避。她脸色有些难看:“比如,取心尖血救沈心月一事?” 悉通颔首,正色道:“对,但并不止于此,到时王妃自会知晓。” 徐楚楚心扑通扑通直跳,对悉通的话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听悉通的意思,她的穿越应该并非偶然,而且她无法绕过中某些剧情。 她心里闷闷得,好似想明白了许多事,但仔细一想却又毫无头绪。 她还想再问,悉通却摇头不肯再说,只道等赵怀璟回府后他自会再来。 徐楚楚从前厅出来时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回到正院后,她无心做其他事,午膳也只用了几口便作罢。 白日里她将悉通的话仔细回忆琢磨一番,待到天色渐暗,想到子时愈来愈近,她心中愈发惶恐不安。 梦中情景历历在目,她甚至理解了原主为何会疯狂地报复挑衅男女主,任谁受到这般对待,恐怕不疯都难。 徐楚楚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屋里放着冰盆并不很热,但豆大的汗珠还是从她额头相继滚落下来。 过了许久那股揪心窒息的感觉才渐渐淡去,她胡乱擦干脸上的汗,沉思片刻后取来纸笔在桌前坐下。 恐惧无用,既然无法逃避,那她便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赵怀璟今日下衙早些,傍晚时便已回到琅琊王府,与悉通道长在前厅商谈许久,然后才回到正院。 徐楚楚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两张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赵怀璟刚回王府她便知道了,她也知道他一回到王府就去了前厅同悉通道长议事。 他自然知道他们二人议的是何事,等着赵怀璟回来的时间十分煎熬,她既觉得每一瞬都是折磨,又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些,子时永远都不要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待到赵怀璟推门进来,她抬脸朝他看去,一双眼睛红红得,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赵怀璟脚步顿了一下,走上前在桌子另一边坐下。 二人相对沉默片刻,徐楚楚不等赵怀璟开口,直接将面前的两张纸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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