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知脑袋靠着墙,几乎要笑出声。
一报还一报,他真是自作孽。
缓缓低头,他在朦胧不清的光影里轻飘飘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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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太好找,说是去出差就可以,她的工作性质本来就是经常全国飞,方琴和徐教授早已经习惯,只是照例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沈清央拖出个行李箱,收拾了几件衣物放进去。
她出差频繁,有惯用的一套旅行装生活用品,齐齐装入拉上拉链。
下楼时看到方琴在煎中药,一屋子飘着药香。沈清央走过去觉得疑惑:“琴姨,您的中药不是医院代煎直接喝的吗?”
方琴打开药罐盖子,用筷子将药材往下压了压:“这不是我的,是你徐伯伯的,他年纪大了最近睡眠总不好。”
“没有代煎吗?”
方琴叹气:“代煎药效不好。”
爱人之心居然可以到这个地方,沈清央觉得沉默。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徐家,不远处停着徐行知的车。
许是她耽误得太久,他指间夹着的烟已经快到尽头。
他掐了,发动车子。
“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沈清央摇头:“日用品我都带了。”
车穿过北城繁华夜色,在纠缠的吻中开门,沈清央肩膀撞上墙壁,她闷哼一声,听到车钥匙砸落地面的响声。
和上午不一样,徐行知膝盖抵住她的腿,将她双手桎梏在腰后,吻得很深也很痛。
她生生受着,试图回应,皮肤柔软馨香,渐渐的,似乎能感觉到徐行知动作变缓。
他下巴压在她肩头喘气,没头没尾突然问:“考上研究生难吗?”
“……什么?”
沈
清央沉溺在亲吻中疑惑地嗯了一声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调起久远的回忆:“还好。”
只是学习而已有什么难的。
“读研难吗?”
“有点导师比较烦人论写起来也挺累的。”提起那段时光沈清央还是有话说。
“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又想了想:“室友不太好相处没有本科的几个室友省事。其中有个跨考过来的经常通宵打游戏不睡觉吵得我也没法睡。”
徐行知胳膊环在她腰间静静听着。
沈清央停了下继续说:“后来去实习我就不住宿舍回家住了。上班之后我就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讨厌上班了比上学真的辛苦好多。”
他低声问:“很难适应吗?”
她点点头:“我一开始的带教律师不是邹律是一个很……很an的海归
?周镜他经常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改美曰其名自己时差调不过来以前在国外都是这个作息。”
徐行知闷闷地笑了一声。
情热退却沈清央后知后觉他们已经在黑暗玄关中以这个姿势说了很多话她手指动了动绕上男人衣角:“你呢连姨说你欠了很多钱。”
他淡嗯。
“为什么那个人会卷款潜逃。”
“我识人不清。”
“那你怎么办?”沈清央设身处地代入了一下觉得整个人生都完蛋了。
徐行知倒是很平静或许是因为早已时过境迁:“周先生出钱跟我签了对赌协议。”
“你完成了吗?”
说完沈清央又觉得这个问题太傻自言自语:“肯定是完成了你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房间幽幽淌着清柔的月光徐行知埋在她颈间呼吸绵热:“你还记得新泽西那家射击馆吗?”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断反复练习都做不到正中靶心。”
沈清央微怔。
“央央。”
他拢起她的手搁到自己心口缓缓地轻声说:“哥哥不是事事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