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逐渐回过神来,拿着翻来覆去的看,却只有这一页有字。
也只记着这篇“吐气”。
再没有其它的了。
而这么一部,不知多少空页,显然不止这么一篇吐气之法。
林觉又不禁继续思索——
如何才能让它显现更多呢?
从哪去找修道法术呢?
村里倒是有个三姑庙,供着三姑神,据说颇为灵验,可庙中庙祝他也认识,不过是村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寡妇,没了倚靠之后去打理庙子,平日里打扫庙宇擦拭神像,有香火钱就拿来买米买菜、割肉扯布,算是村中舒家的族老给的照顾,其实那妇人并不会什么法术,并没有什么神通。
起码在林觉认知中是这样。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昨夜之事。
那妖怪迄今不知是为何物,可昨晚打了一夜交道,却好似和人也没有多大区别,甚至细想之下,比林觉在这村里认识的许多人还更妙趣一些。
这世间又有多少妖精鬼怪?
是否都是如此?
还是千奇百怪?
那些志怪故事又有几成真几成假?
杂七杂八的想着,终是睡着了。
直到被大娘叫醒吃饭。
寻常人家,刚刚遭了病难,吃食自然简陋至极,不过知晓昨夜林觉去了横村汪家祠堂、与妖鬼共处一夜,今日回来便看着有些精神萎靡,加上得了汪家赠的三十两纹银,也算是解了目前的眉之急,大娘还是煮了一锅鱼粥,把给大伯的鸡蛋给他煮了一个,让他补补身体。
“大娘不必忧心,今天这三十两银子,二十两是汪家给的酬谢,十两是汪老太爷赠予的药钱,汪老太爷说了,大伯的病都由他们担了。”
“人家客套一下,如何能当真?”
妇人已有明显的老态,皱纹本来就多,眉头更是皱得紧紧的。
“汪老太爷向来爱行善事,又十分看重名声,况且还有子孙后代在京中当官,既然答应了,决不会轻易食言。”
“娘亲说得对,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旁边的堂兄也说,是一张黑瘦的脸,“若是这些钱就够把病医好了,那才是最好了。”
“这倒也是……”
林觉低头吃饭,也算认可。
随即两人又叮嘱他,这样的事情,以后千万不可以做,又是一些什么担着林家希望、给他父亲交代之类的话,他也只是默默的听着。
仍旧有些头脑昏沉……
只是家有变故,哪来什么静养?
堂兄吃得最快,吃完就去伺候大伯了,林觉则带上背篓镰刀,出去割草。
割草是喂牛。
喂的自然不是林家的牛,是村里的牛。
也不是谁家的,因为这个村除了吉阳溪上游的林觉一家,其余的都算是一家。严格的宗法孝悌家族伦理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割都割不开。让林家来割草伺候牛就像让那寡妇去当三姑庙的庙祝一样,是舒家的善心、对他们的照顾。
林觉不觉得割草有什么。
反正闲着,做什么不是做呢?
只是今日有些乏力,脑中又思绪浮想不断,割得不快,腰酸了才割满背篓,往回走去。
路上有人看见了他,是一群孩童。
“诶!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