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命运,天生就是注定了的,想要逆天改命的人,结局往往悲惨!——李凤蛟

这是娘在我刚刚识字时,教会我的第一条人生道理。

如今我已到舞勺之年,继掌太子之位,对娘的这句话,我仍深信不疑。

像我这种性情顽劣而又任性的人,居然能被立为太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我乃父皇的独子,还是我刘淮气运过人呐。

可能,这就是母后经常所说的,命运吧!

给各位看官讲讲故事吧!讲到困了,咱就睡觉。

大汉帝国,威霸寰宇,天下九州,各有千秋。

在九州之中,唯一能让我背得滚瓜烂熟的,莫属西北沧州。

沧州地处帝国西北,由酒泉、敦煌、天水、五道、晏清、陇南、永治、柴郡、武威九郡组成,当年,征南大都督祖逖率领汉家铁骑一路征战,平定了地广人稀的西南羌月五国后,便将这五国一分为二,一小部分与雍凉之地合并,成立了沧州,一大块儿地处高远的部分则成立了嗔州。

从此,沧州便成为了西南连嗔州,西北连锋州,东接帝都的一块心腹之地。

偌大的沧州地处黄河中上游,地域辽阔,重峦叠嶂,山高谷深,植被丰厚,到处清流不息。盛夏时节绿山对峙,溪流急荡,峰锐坡陡,恰似江南风光,又呈五岭逶迤,实为观景避暑之圣地。

这是我最爱的地方,说到原因,并非此地草木蓁蓁、风水俱佳,只因为,我的母亲出生在这里,我的娘家人,敦煌李氏的根,扎在这里。

母亲每每思乡,我便心碎不已。

为了让母亲离家稍稍近一点,我决定,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迁都沧州敦煌,兴土木、建琼楼、造雄城,把外公、舅舅,全都接过来,封官进爵,一家团聚。

毕竟,人要望得见山,看得到水,记得住乡愁,不是吗?

这些年,父王与母后两不相见,我对此始终颇有微词,直到前几日,我无意间听说当年两子夺嫡和天妖降世之事后,宿命两个字,终于被我笃信不怠了。

那几日,我急迫地想知道那段陈年旧事,又不想高调打探,索性在壬寅虎年的年关,趁着沈老头儿在未央宫与大秦‘送礼’之人大打出手之际,偷偷地潜入了成馆。

本想着一探秘辛,哪知,没碰到成馆那老头儿,却被守阁的二师傅陆凌连踢带踹的赶了回来,并扬言要将此事告诉大师傅,吓得我差点哭了出来。

关键之时,还得是我的小常侍犹蔽通解人意,大年初四那天,犹蔽借出宫置购物资之机,百转千回地为我寻到了早已退养的浮筠监貂珰,曾掌管数万常侍的老张利,一番利诱之下,这件令所有人都在装聋作哑的‘邪’事儿,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当年我为襁褓,一年后,我的弟弟随我也为襁褓,在老张利口中得知,我的弟弟是一位名为张蝶舞的长使所生,生弟弟时,弟如庄公生时所象,难产寤生,张蝶舞薨,弟由皇太后郭珂代养。

贪欲有害,却常在人心,据张利回忆,弟弟出生不久,以皇太后本家绵阳郭氏、张蝶舞本家龙楠张氏为首的几个顶尖世族,笼络了一批中小世族和寒门新锐,试图立从龙之功,开始同围在母后与我身边的世族争权夺利,前前后后近两年,朝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是为两子夺嫡。

后来,‘天妖案’爆发,弟弟那一派惨淡收场,弟弟被秘密处死。

至于我那弟弟的名字和‘天妖案’的始末,老张利无论如何,也不肯再透露分毫。

不过,犹蔽转述,在他临走之前,老张利曾感叹了一声:从此以后,陛下无二子矣!

初四当晚,犹蔽便被调离东宫,张利不知所踪,两人从此人间蒸发,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想:父皇和母后应该我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了!

我的弟弟,既然你比我晚生了一年,有些东西,注定不该是你的。

这个命,你得认!

今天是公元32年,二月十九,雨水!

我一人躺在床上,听着屋檐滴滴答答的融水声,辗转反侧。

其实,当年发生了什么,我本不必追根究底,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就他这么一个爹,即使我再不出息,锦绣江山将来也是我刘淮的!

到那时,呼风唤雨,岂有不从者呼?

安下心来,我又在细软榻上扑腾了一会儿,睡觉!

一流的江山,需要一流的人才。

为了让我顺利继承一流的江山,父王为我安排了一流的人才。

所以,我有六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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