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话又说了一次,孟浚看着众人的样子,林士奇,宋建平和孟必之的神色各不相同,必之和必安都是孟府的家生子,一直都是维孟浚马首是瞻,宋建平低头不语,看不清神色,而林士奇则是有些许意动,在孟浚转眼望向林士奇时,林士奇也有意回视孟浚,两人的眼神似乎在无声的交流一番。

“传令,先离开这里”孟浚淡淡的下了命令,宋建平似乎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要是这千总不咽下这口气,反了,要是跟着反了,希望不大不说,自己家大业大的,就是跟着混口饭吃,怎么能做这种杀头的买卖,不跟吧,就怕自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所以还是安安全全最好。

而生则失望的看向孟浚,孟浚也没向生解释,现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自己应该在运送完这批辎重,以孟家的人脉土地财富找个安全地方缓慢积蓄实力,等待时机才是稳妥的做法。

生看着孟浚又回头看看村落,听着那痛苦的哀嚎声,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而孟浚此刻心中纷乱,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生的举动。

直到一声惊呼传来“生,你疯了你,快拿金创药过来,这生自己捅了一刀”是孟必安发现了生的异常。

而这一声惊呼,孟浚内心咯噔一下,看着生躺在地上,手上还拿着一柄匕首,腹部鲜血已经渗透出衣服。孟浚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前,孟浚查探着生的鼻息。

这时林士奇开口道:“我来看看吧”只见他撕开生腹部的衣服,鲜血从伤口处不断的溢出来,林士奇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生的伤口处,又拿了一块看着干净的布,缠绕着伤口,在林士奇的处理下,生脸色看着平静些许。

孟浚看着围成一圈的众人,说道:“散开一些别围在一起”

孟浚心中有些自责又有些无奈,孟浚理解生的想法,生却不能理解自己,孟浚有些萧瑟的坐一旁的石头上,看着斜阳久久无言。

“醒了,生醒了,大人”众人虽然不理解生的行为,但还是佩服他的勇气,自古艰难唯一死,看到生又醒了过来,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孟浚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生的肩膀道“你这酸生”再多的话孟浚也说不出来,刚刚村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众人的心中也是压抑着,一股浓烈的愤怒感在心中升腾着。

大人,烦请帮我剪掉这辫子。”生气息奄奄地说道。“孟大人,您常言活着便有希望,可我……已不见希望,我所见到的,与我……所期望的不同,我倦了,实不愿留着辫子去见列祖列宗。”生的面色,方才略有红润,现下又复归死灰,之前的好转,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孟浚微微颔首,抽出腰间的佩刀,捏住生脑后的辫子,“嘶”的一声,将其割断。辫子离体的刹那,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大人,我想……希望当自头始。”言罢,直直地凝视着孟浚。

孟浚内心震动,双目含泪,轻声言道:“我亦是汉人。”语毕,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刀剪下自己的辫子。

生看着孟浚的断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是他的笑容渐渐的定格在那里

“还有谁?”孟浚高擎发辫,环扫营中兵士及近处的林士奇、宋建平二人,沉声道。他目光所及之处,有的营兵义愤填膺,蠢蠢欲动,有的则避开其目光,凝视地面。

孟浚恨铁不成钢的道:“难道这么多男儿,就活了我一个汉人吗?满清不过几十万人丁,却骑在我们千千万万的汉人头上,他们就好比坐在火山口上,他们必然会用狠辣的手段压制我们,禁锢我们的思想,这不是改朝换代,这是亡天下,他们屠戮了辽东,占领了我们的京师,现在还要剥夺我们的衣冠,我们难道还要苟且偷生吗?难道你们还要再过上蒙元四等人的日子吗?看看那个村子,妇孺何其无辜,她们就这样被淫辱,难道你们也想过上那样的日子吗”孟浚大吼的对周围营兵喊道。

“两百多年前的太祖皇帝,出身贫寒,但是雄才大略,带领汉人驱逐蒙人,还汉人一个朗朗乾坤,如今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满人夺了我们汉家的江山,不要以为说天下是朱家的,满清来了只是京城里换一个皇帝而已,想想历朝历代有哪个朝代逼迫我们改变我们的衣服还有我们的头发,想想我们汉唐时的荣耀,我们要效仿大明太祖皇帝,驱逐鞑虏,恢复衣冠”最后一句孟浚几乎是吼着说出来喉咙甚至已经开始沙哑。

在孟浚说完之后,现场一片死寂,但是不在沉默中死亡就会在沉默中爆发,这时孟浚看向孟必安和孟必之,两人对视一眼,拔出腰刀,剪掉辫子扔在地上,大吼一声“驱逐鞑虏,恢复衣冠。”

一时间群情激奋,众人纷纷剪掉自己的辫子道“我是汉人怎么能带着这条猪尾巴进祖坟呢”

“鞑子不是好人,到处乱杀人,我们跟他们拼了。”“反了,反了”“死便死吧”等等纷杂的声音不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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