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晴挣扎着朝宾客大喊:“救救我!我是被逼的!秦乐贤那方面不行!我不要跟他订婚!”
这句话可太劲爆了,一下子点了所有人吃瓜的兴致,院内一片哗然。
“疯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秦乐贤咬牙切齿地扯住夕晴的手腕,夕晴反应极快,抬脚踹向他的重要部位。
可惜秦乐贤果断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只是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夕晴明白,即便自己发疯大闹订婚宴,也没办法轻易将订婚搅黄,这事需要有人帮她。
她往人群中看去。
刘碧雪和李天美都是菡城八一淀粉一厂女工,一同住在淀粉厂大院。此次前来的宾客,多半都是淀粉厂里的职工及其家属,当然,其中也不乏淀粉厂的领导。
果然,夕晴瞥见了淀粉厂的张厂长,她突然想起上一世在报纸上所看到的一则新闻,心中顿时有了计划,或许这个张厂长能够拯救她。
只见李天美挥舞着扫把,面目狰狞地猛冲过来。
夕晴当机立断,手臂猛地一挥,面前的酒桌瞬间被掀翻。盘子、碗筷如雨点般坠落,破碎的声音在空气中交织。满地的碎片和食物残渣,让场面变得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这下好了,他们开不了席了。
夕晴如疾风般跨步冲向前,紧紧抱住张厂长的脚,“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哭诉道:“张厂长,我是被逼婚的,其实我姥姥在乡下早就给我订过婚了!我知道您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求求您救救我吧!”
张厂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着一身笔挺的工装,笔直地站立着,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这是你们的家务事,即便我是厂长,也难以插手啊。”
夕晴趁此机会,将声音提高八度,大声说道:“现在的政策是婚姻自由,你厂里的女工李天美她强迫我,这是违法的!”
张厂长摸了摸嘴角,将目光投向别处,显然他并不想卷入这摊浑水之中。
众人议论纷纷:
“我看这小妮子是跪得不够!性子还没磨平。”
“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不管怎么说,逼迫是不行的。”
……
李天美连忙解释:“各位各位,别听这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大家都知道,是她一直缠着我家乐贤……”
夕晴没等李天美说完,站起来在张厂长耳边小声说道:“厂里少了十二万三千货款。”
张厂长用他那犀利敏锐的目光上下审视着夕晴。这个身材瘦小的女孩,他今日还是头一回见,之前从未有过任何往来,她是怎么得知厂里的机密的?
夕晴观察张厂长的表情,继续小声说道:“求您救救我,我知道是谁拿的。”
张厂长倒抽一口凉气,清了清嗓子,用领导讲话时那种特有的低沉嗓音说道:“逼迫订婚那肯定是不行的,这小姑娘还这么小,关乎终身幸福的大事,可绝对不能轻率。李天美同志,我今天是应你的邀请而来,你来给我讲讲具体情况吧。”
夕晴看着李天美一脸吃瘪的样子,冷冷一笑,打算趁乱逃出去,却被秦乐贤快步追上。
夕晴用力推开他,躲到张厂长身后。
秦乐贤面色铁青,怒喝道:“沈夕晴!你要是今天敢踏出秦家半步,以后就算跪下求我,也别想让我娶你!”
“那我还得谢你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