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烁沉默了几秒,说道:“我想你误会了什么,你只不过是本王的所有物。”
“别说了。”若神大声的吼了出来,头靠在念烁的背上低声的啜泣着,无力的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念烁。”
念烁身体一僵,她不再叫自己烁烁,她和自己道歉了,她不再把自己当做她最亲近的人。以前,每当她做错事时,她从不向自己道歉,每次都是傻呵呵的用傻笑掩饰过去。然后抱着他的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
“走吧。”念烁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神收起了眼泪,如同往常一般乖乖的跟在念烁的身后,只是这次没有再说话。念烁几次差点忍不住要把若神揽进怀里,她安安静静的模样更令人心疼,他宁可她缠着自己哭闹,也不想她就这样憋着。
良久,念烁打破了沉默:“她叫做凌月,本身实力不强,但是在医与阵法方面颇有造诣。梁国现在处于战时,就算不是防着我们,在她身边必定会有自动触的阵法保护,自己小心些。”
若神抬头笑了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结果没看脚下,直接一绊摔进了念烁的怀里。若神也没有想到念烁会转身抱住自己,立刻逃命似得逃离了他的怀抱,紧张的说道:“对不起。”
说完便自顾自的往梁国的方向,以全前进。念烁察觉到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若神,愣了片刻,回神时只觉脸上一片湿润。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成为了神之后,还懂得哭泣。
在神战中与契约者产生感情的他们不是唯一的一例,自然不是第一例,必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例。如此念烁才知道,和契约者产生感情会有怎样的后果。他不在乎自己受到惩罚,更加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毁灭一个世界。但他在乎若神,他不能想象若神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到处罚。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爱上一个人。
在这场神战之中,他们对于自己的契约者多少是有些感情,但说到底不过是些同情与怜悯,最多不过是战友的情谊。真正爱上的,只有他。
若神一路跑到梁国,径直闯入了战场,很快便在战场上看到了凌月的身影。她的身边有重兵把手,华丽的阵法遍布全战场。只凌月一人,足以抵挡万马千军。
若神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
几乎是下一瞬间若神已经来到了凌月的身边,在凌月自己都未察觉之前,她身边的阵法爆。若神一惊,一个侧身,躲过了致命一击,用剑挡住了剩下的攻击。
再次抬头时,思明已经将凌月护在了身后,冷眼看着若神:“没想到无冕还会耍偷袭的手段。”
若神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攻击过来的,不过是我度比较快,你看不见罢了。”
思明沉声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如果你认为度是我唯一的资本,就试试看吧?”若神冷笑道。
凌月忽然开口道:“等等,你这把剑,这把剑是云霭的。云霭的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若神收起了攻击的姿势,反问道:“你认识云霭?”
“算不上认识,只是见过一次,她似乎是认识我,但是上次见面我以为她认错人了,然后就被思明带走了。”凌月垂头道。
若神思索了片刻说道:“云霭,她已经死了。一个亡国公主,早晚要死的,当时没死不过是幸运罢了。但是她认识你,难道你是那个失踪的郡主?我以前听说过,那个亡国的皇帝有一个妹妹,这个妹妹自幼患有奇怪的病症,连御医也没有办法。皇帝派人各地寻找大夫,找到一个神医,治好了公主。没想到那个公主和那个神医相爱了,最后还私奔了,据说他们有一个女儿。名为月。”
忽然若神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一跺脚气鼓鼓的说道:“我明明是来杀人的,怎么和你讲起故事了。”
凌月愣愣的看着若神,问道:“你是说,云霭是我妹妹,我娘亲是公主?”
“对,我杀了你妹妹,你快找我报仇。解决完你,再解决了那个杀手,就可以完成烁烁的心愿了。”若神懊恼的跺着脚,这个凌月真的是,早知道就不和她讲她的身世了。
既然攻不成功,若神还是想光明正大的打一场,要不然就是给念烁丢脸。她要打就光明正大的和凌月打。
若神的想法似乎被思明看穿,冷言道:“你要是向光明正大的,刚刚的又算是什么?”
若神立刻红着脸,不满的跺脚道:“不是,那个最多只能算是快攻。不是偷袭,我是光明正大的攻过来的,只不过是度快了点,你们反应不过来是你们自己的错。我可是从那边那个山头一直攻过来的,要是是偷袭,我就悄悄的等你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攻击了,也不会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上攻击。”
“你也知道现在在打仗啊?”思明略微不满的说道。
这时念烁也出现了,站在若神的身后,说道:“别闹了,他们现在在打仗。”
若神诧异的看了念烁一眼,闹?原来念烁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闹。
念烁习惯性的想要拉起若神的手,但是若神却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念烁皱了皱眉,不由有些恼火,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他自己造成的。
“约个时间吧。”念烁开口道。
思明点头:“今晚亥时,城门口见。”
念烁表示同意,扛起若神便离开了。
若神没有挣扎,只是不满的说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念烁也恼怒了:“胆子大了,学会和本王叫板了。”
“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不需要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若神顿时觉得委屈,大声的喊了出来,“我有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晚上之前我会回来的,难道我连这么一点点的自主权都没有吗?”
若神已经知道自己在念烁的心目中不过是个所有物,和宠物没有区别,这种事情她宁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口,也不愿意听念烁说出来。但是话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宠物又如何,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感恩。
若神以为念烁会责骂自己,但是念烁却把她放了下来,淡淡的说道:“去吧,今夜亥时城门口见。”
若神诧异的看了看念烁,低头忍着泪跑开了。明明已经知道他从未把自己当回事,却依旧会因为他给的那一点点的好意而心动。
念烁悄悄的跟着若神来到了若神母亲和岸夏的墓地,见她靠在岸夏的墓碑上,低声祈求母亲和岸夏回来,哭诉着自己不要她了,哭诉着想要回家。当时把岸夏和母亲葬在一处是念烁的主意,说是以后来看望他们也方便,而且让她们在一处也是一种原谅的体现。
若神已经不去思考念烁喜不喜欢自己这件事了,她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她不想和自己的娘亲一样,爱了一辈子,最后却落了场空。她不能理解的是,念烁明明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时不时的对自己这么好,在给自己绝望之后,再次赋予希望。
如果他希望用这种方法留住自己赢得比赛,完全不需要,她不是那种会临阵脱逃的人。就算不是为了心底的那份感情,她也会豁出性命去为念烁赢得这场比赛。
亥时,若神很准时的出现在城门口。念烁思明和凌月似乎是提前到了,已经在此处等她。若神手中握着剑,缓缓走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