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我希望他跟我们是友非敌。”冷峰打断了万丽进一步的思考,转起笔,但他不会,没一下笔就摔到了地上。
“希望如此,他们很多人一开始也都是好好的,然后突然就失控了,”万丽想起了很多残忍的回忆,犹豫了一下,“你自己决定吧,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都能解决。
希望这个孩子不要走得太深。”
“嗯。”冷峰接着拉开抽屉,找出了盒新的香烟,看了眼李山河,“你怎么还不滚?”
“6”,李山河溜出门去,顺手买了一些零食,按着地址找了过去。
——
工地口,一个男人急匆匆地左右徘徊,另一个坐在地上,脚些许不安分的左右晃,说不得惊慌,只觉得苦恼。
“你到底在弄啥?”地上的男人眉眼已不再年轻,额头上还无皱纹但已经起了几撮白发。
“大哥,咋说,这块地现在没得用,放了,放了又亏大了!
要不拿家伙,把那栋鬼楼炸了吧!”他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来。
“别老想着炸炸炸,这地怎么炸?”被称为大哥的他驳回了这个馊主意。
后面跟着来了几个农工,“齐老板,现在咋办咧?”他们的双目淳朴,这个老板待大家不薄,但现在这个情况真没人敢下地。
这块地皮中间那栋楼,在前几日一场细雨之下,起了散不掉的雾气,人只要靠近就会一直流泪,
齐老板,原名齐长生,听到了这件事情后立刻叫停,然后让所有在工地上的人都去体检一下,检查出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人心惶惶。
也有人提议说,要不空着这栋,里面闹鬼,住的人多了说不定就盖下去了,被齐长生否了,不能害人,这是基本的底线。
他跟自己的小弟,不是亲的,但却比手足还亲,
冲进过楼里,却糊里糊涂地从另一个口跑了出去,啥也没见着,就是感觉里面瘆得慌。
几个干得熟的民工,吓了一大跳,抓着从里面出来的,眉角挂了点霜的两个人,就说赶快拜拜城隍爷,等会宰个黑狗。
两人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给大家结了工钱,说先歇着好。
那些地里来的心善,收了钱也没走,还劝两兄弟,要不要找个真大师,过来驱驱魔,但是这个时代,要请估计得跑到大寺庙里了。
雪上加霜,自己的老四出差去了趟东北,回来的时候好好的,过了几天就直不起身子,站不起来了,现在还发起了高烧。
跑到医院里,烧退了,腿却走不动路了。齐长生作为一家的大哥,现在头疼不已,但是他觉得自己是顶梁柱,他不能垮,不能慌。
安抚了一下民工,让大家先休息,到时候开工一定会付钱的。
把另一个乱窜的拉下来,“别晃了,头昏,大不了不要了不是。”
“说得也是。”齐长生的弟弟,齐金章,这名字是自己哥哥翻了挺多起的,有人说俗,他自己倒是觉得挺好听的。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有的“要脸皮”,很多事喜欢自己扛,没多反驳自己的大哥。
“王先生怎么说?”齐长生问到,王先生是村子里以前的赤脚大夫,救过自己家老三一次,
齐长生念恩情,发达以后也没忘记过他,早些年他跑过来,齐长生也接济了他,就是不知道怎么一个过半百的老头子,突然学了什么风水之类的东西,
也叫他来这地皮看看,不行。看看老四的腿,不行。但却扯着脖子,讲得叽哩哇啦,还向齐长生讨更多的钱。齐金章那时候都想要动手打人了,
吃他齐家这么多年,半点事干不成,就会唬人。被他哥拦了下来。
“晚点,你要不跑下附近的大寺庙,请个师傅之类的,搞不定,这地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