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办法,真不行只能亮证件了。”陈河点了点口袋。
“算了,我有办法。”斗筲从副驾驶座位上蹦起来,然后窜上了陈河的左肩膀。
“进不去就别挡着路……哎!这是?”保安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陈河望见斗筲伸出了他的小手,一团烟雾从手里逸出,向前蔓延,像一张轻薄的纱,盖住了保安的整张脸。
浑浊的眼球呆滞了一秒钟,然后恢复了清明。好像丝毫也看不见斗筲似的,保安憨笑起来,把道闸打开了。
“哦,原来是李主任的朋友,早说早说,我给你开门哈。”
陈河如愿开进了小区内,因为是白天,车位富足,他随手在万龙的公寓楼下停了车。
斗筲摁开窗户,然后从车子里头跳了出去。
陈河打开门,弯腰把他捞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斗筲的屁股:“棉布沾灰,你洗澡怎么洗的?”
斗筲的脑海里浮现出明昭一把把它扔进洗衣机里锁上的回忆,身子顿时僵硬了。
“呃……自然是有人帮我洗。”斗筲哼哧着,“别拍了!我虽然不是人,但还是有知觉的!”
这么一拍一拍的,很痛的!
万龙的家在七楼,一单元,01。一层有四户人家,隔壁出了命案,谁还敢在一层住着,要么是转让了房子,要么就是行李一裹就到别的地方住了。
陈河把从二队借出来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几天未曾打开,房子里头的腐臭味一下子就袭击了一人一娃的面门。
“呕!!!”斗筲趴在陈河的肩膀上开始干呕,似乎是要把身子里的棉花给呕出来,“什么味道啊,太难闻了吧?”
陈河忍住恶心,回道:“调查现场的时候,该清理的东西都清理完了,我也不清楚。”
他大步走进屋内,然后拉了客厅的窗帘,打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灌入,瞬间好多了。
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把屋子照得清楚。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平米的屋子。从玄关进来是客厅,左边门进去是卫生间,对门则是厨房。客厅左手边是餐厅,接着走就能打开卧室的门,卧室带一个开放阳台。
屋子里的物件基本上都被二队带走了,只剩下一些基础的大件家具。
斗筲从厨房蹦到卫生间又从客厅蹦到卧室,最后重新蹦回来:“闻过了,就客厅最臭,但又闻不出来具体是哪。”
陈河抬手,把靠屋顶的上层柜子一个个打开。
“没有,这个也没有,嗯,也没有。”斗筲没有陈河的人高马大,只能坐在窗台当指挥使。
客厅的柜子全部打开,手电筒照了一遍,却是连个东西也没看见。
似乎一切都没有问题,但陈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特别是客厅的构造。
他从包里翻出万龙的那份档案,拿出了公寓楼的构造图。
“斗筲!”
“怎么了?”
斗筲窜上陈河的右肩,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构造图的某处。
“图上的客厅是规整的长方形。”斗筲喃喃,视线落在客厅的一面墙壁上。
“这面墙有问题。”陈河接上他的话,从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壁柜是直接嵌在墙里面的,正常人家的柜子就算事要做壁柜,也是先用板子搭起来。不管是美观还是构造,这个都显得格格不入。
柜子里面没有东西,问题出在多出来的墙里。
陈河走到墙边,伸手叩了叩,想象中的咚咚声并没有出现,仍旧是实心的敲击感。
“怎么会?”斗筲疑惑,“按照道理,这里面肯定有东西。”
陈河不气馁,从上开始往下敲,然后从右至左,终于,在某一处发出了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咚咚声。
斗筲抱臂:“好,找到地方了,怎么办呢,砸开?”
陈河道:“当初万龙买房的时候只是毛坯房,买下后才开始装修,说明他肯定知道这面墙后面有东西,一定有打开的办法,只是我们没发现。”
斗筲挠头:“我也算苦读机关几十载,是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机关啊。”
陈河把手放在壁柜的左面,然后摁了摁。
“你看,用力的时候,这条缝隙的大小会变,说明这块板子就是‘门’。”陈河道,然后四指扣住了缝隙,右手用力,“或许,就压根没有机关呢。”
话音刚落,手边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响声
——咔。
“门”被陈河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