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喝了口热水,反问道:“那舞阳侯觉得,匈奴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派遣使者来到我军中呢?”
“为……为什么啊?”
樊哙不解的看向刘盈。
刘盈笑道:“那是因为,父皇已经领兵包抄到了匈奴后边去了。
匈奴人现在看到白登山出现了汉帝龙旗。
包抄他们后路的汉军中,也出现了汉帝龙旗。
自然就想过来刺探一下虚实。”
“那还让他们过来做什么?直接撵回去!”樊哙立刻道:“我这就去下令,要是他们还敢继续接近的话,直接乱箭射杀!”
刘盈则道:“不,让他们来!”
樊哙扯住缰绳:“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让他们弄清楚虚实呢?”
不等刘盈说话,审食其忽然“哦”了一声,说:“臣知道,太子的意思,是让奉春君刘敬继续假扮陛下,接见匈奴使者!
让匈奴人觉得,白登山这里的才是陛下。
这样的话,就可以刺激匈奴人,让他们在明知道自己被包围的情况下。
还会继续疯狂进攻!”
樊哙点头道:“这样也不错啊!”
“不是。”刘盈眼睛一眯,看着樊哙道:
“大将军,你若是匈奴单于冒顿,现在忽然知道,你打了半天,不仅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反而还损兵折将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小孩儿!
你会不会气的吐血呢?”
“哇哈哈……”
樊哙直接纵身下马,拍打着刘盈的肩膀:“太子啊太子,你不亏是皇帝的种!
这股憋坏水的样儿,简直和皇帝当年一模一样!”
刘盈差点被口水呛到:“大将军,你会说话吗?这都什么跟什么?”
“哎呀!”樊哙回过神来,伸手打了打自己的嘴:“臣说话心直口快,太子莫见怪!
要是太子主动暴露,能把冒顿这老贼气死,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刘盈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脸上又憋着坏笑道:“匈奴使者过来的时候,你让将士们表现的非常羸弱疲惫不堪。
手套能摘了的都摘了,围在火堆边上烤火就行。
让冒顿老贼知道。
不只是他会示敌以弱,孤王刘盈,也会有样学样!”
樊哙只觉得心中快意无比:“好!就这么干!
就算是匈奴使者识破了,那也能恶心死冒顿这老贼!”
“那好,孤就去龙旗大纛下坐着烤火去,审侯把孤的烤肉也带上!”
刘盈也站起身来,还是又两个军卒抱着,直接放在了马鞍上。
审食其则不慌不忙的,收拾起来了刘盈让他做的烤肉串儿,然后慢悠悠地上了马,跟着刘盈直奔白登山山顶,竖着龙旗大纛的地方去。
匈奴军中,冒顿亲自披坚执锐,来到了军阵中。
此刻,他再度看到山顶上那一团烧的火焰,只觉得脸上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羞恼。
左贤王建议派遣使者,打着讲和的名义,去白登山探查虚实。
可实际上,汉军怎么会相信他说的呢?
左骨都侯乔河领着十一个匈奴军卒,当着汉军的面,丢掉手中的兵器,又把自己身上的皮甲卸下,那个汉军校尉这才点了点头,同意让他走进。
校尉又亲自搜身,确定没有问题以后,这才让一个军卒,领着左骨都侯乔河向着山坡上的汉军营地走去。
不多时候,左骨都侯就看到了一群群瑟瑟发抖,挤在一起烤火的汉军士兵。
“啊!手指头,我的手指头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