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典阳和金叙相对而立,同样挺拔的身姿让我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谢谢你送她回来。”
因为何典阳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他言语之间流露出来的生硬也不难猜想他此时的心情。
金叙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而后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先回去了。”
我悻悻朝他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站在我前面的何典阳身子微僵,却依旧没有动地方,直到金叙慢慢淡出众人的视线,这才转过头来。目光微敛,打量我许久才蹦出来一句:“你家住在这?”
我下意识的退到宋玉身边:“呃,对啊,这里离我公司比较近。”
宋玉默默的轻轻的慢慢的但却坚决的一点一点掰开我抓着他袖子的手:“我后天有个手术,明天起早我就得走,我看你家离火车站挺远的,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火车站附近找个宾馆凑合一宿就好。”他说完格外潇洒的朝我摆着手:“学妹啊,好好替我照顾病人啊。”
其实我真不是不想替他好好照顾病人,我是怕他下次再跟我见面的时候,变成了何典阳他照顾我这个病人。
宋玉一口皓齿在路灯下格外晃眼,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家的牙成精了自己飘出来了。
他脚步轻快,没一会就跑过转角,继而传来车门关合声。
我站在原地搓着手,在心里打着跟何典阳重逢时的开场白草稿。
他也忒不讲义气,每次都是不按照套路出牌,让我乳齿的措手不及。
“呃,那个,你。”
“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
我嘶嘶哎哎的正要说话,没成想一直杵在对面装大卫的何典阳也同时开口了。
“对,是啊,这么晚了,我是该休息了。那你有地方去吗?”我看着他一脸菜色,心紧紧的揪在一起,他这辈子就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不折磨到死都不行。
何典阳看了我一眼,眼角的笑意稍纵即逝,他板着脸道:“没有。”
“那要不,你先来我家将就一宿?”我说完低头踩着他的影子沉默不语。
何典阳也不急着说话,看他的影子微微动了动,我抬头看着他:“你到底去不去啊?”
“你不会不方便?”他突然问了一句。
我心里生出来的那股甜蜜都被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死德性给破坏没了:“会!当然会!你赶紧去找宋玉一起睡吧,我不送了!再贱啊!好走您内。”我说完转身就走,不理会身后响起来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你跟着我干嘛?”
眼看着要到楼门口了,我回头看着一脸淡然的何典阳。
“我喜欢不方便。”他抱肩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以后少不了麻烦你,先谢谢了。”
他越过我径直开门进去。留我自己在原地使劲的跺着脚,这该死的楼道门怎么这几天偏偏就坏了呢?
当然,何典阳他也并没有嚣张太长时间,我进楼道的时候他还在台阶上站着。
“你怎么不走了?”我提高声量,抖着脚故意挑衅。
他倒是挺实在,低了低头:“不知道具体位置。”
看着没?不知道具体位置还敢这么有气场的人除了他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我白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走,边走边回头看他:“我家在三楼,三零一,以后你记着点。”我说完之后突然感觉这话好像不对,再见何典阳他老人家正噙着笑意点头时,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下酒。
进门之后,我伸手打开门口的壁灯,再之后,我几乎想跪在地上给自己磕两个。
客厅正对防盗门的地方,何典阳一张巨幅高清晰无.码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照片明晃晃的挂在那里,照片上的他面容俊朗,眼角微扬,犹如一轮弯月。
我不会都叫兽那套绝世好技能,瞬间移动是别想了,我能做到的就是瞬间把头埋在地上,不去看何典阳惊诧过后那似笑非笑的脸。
“那个什么,这么晚了,你早点睡啊。”我尽量挡在他身前遮住他的视线,真是应了那句不作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