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现在陆铃儿面前的,竟是一名年约七八岁的小男孩。
男孩虎头虎脑,眼神却充满了无助:
“姐姐,求你帮帮我,帮帮我爹爹吧!”
原来,这男孩名叫扈小九,父亲扈贵在京城东市当屠夫,母亲持家,本来家境不错,小九还进了学堂念。
可没成想,父亲自去年起沾上了赌博,一年来不但钱没赢着,反到把家底输了个精|光。
接着母亲也病倒了,这个家便更不相样了。
如今小九没了学上,一面要照顾生病的母亲,一面还要找事做补贴家用。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咬牙拿出藏下的最后几个铜板,尝试着求助到了解忧阁。
他生怕自己钱太少委托不上,还好解忧阁接了他这个任务,还派了位漂亮姐姐来帮他。
陆铃儿听完他的讲述,偏了偏头,手指在额上轻点几下,然后走到小九面前,蹲下来与他视线平齐道:
“小九啊,还是找个机会,带你娘亲一起离开吧!”
陆铃儿与师父一起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赌徒,深知这人一但沉迷进去,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不不!”扈小九急急摇头摆手,“姐姐,我爹爹不是坏人,他是被人骗了!”
“哦?”陆铃儿眨眨眼睛,扈小九对他父亲的态度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爹爹不是贪财,他是为了给娘亲买药,只是……他遇上了坏人。”
还有这么一层隐情?陆铃儿倒有些好奇了,示意扈小九继续说下去。
这一切要从去年说起,扈小九的母亲患了病,须得用名贵药材吊着调理,扈家虽家境还算殷实,却也经不起长年累月配那贵重的药材。
正在捉襟见肘之时,父亲扈贵遇到了混子常老五,带他去赌坊赢了好几次。
扈贵一合计,这比他当屠夫来钱快,遂开始天天候在了赌坊,想着赢了好给妻子当药钱。
此时扈贵赌运似乎用光了,竟再也没赢过,妻儿的相劝他是听进去过的,可当他一想收手,又会赢上几把。
就这么反反复复,一年过去了,扈家的家底空了,妻子的病也更严重了。
陆铃儿这才明白何为扈小九要让她帮爹爹,原来这扈贵是被做局了。
“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扈小九拉着陆铃儿的手,眼神可怜得就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狗。
陆铃儿抬手揉了揉他头顶的发,温声道:
“小九别急,姐姐帮你。”
赌博嘛,她彩戏行当也是有的,只是平时她不大喜欢这些,现在是时候拿出来亮亮相了。
半个时辰后,陆铃儿出现在了街头,只是此时她身着男式直裾长袍,还贴了两撇小胡子。
她支起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三只空碗与三个小球。
街上人来人往,已有不少人朝她这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甚至还有好事者三三两两围在了她的小桌前。
她看了看街角,与守在此处的扈小九打了个眼色。
她临时在这里摆了摊点,让扈小九在街角看着,一方面盯着扈贵,一方面也盯着街上巡逻的官差。
待扈小九示意扈贵过来了,陆铃儿清了清嗓子,在小桌前吆喝开来:
“列位看官请留步,看我小老有仙术。在下初来京城,在此寻找一名有缘人,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绝技有传。”
陆铃儿这么一吆喝,附近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扈小九的父亲扈贵也跟着挤在了小桌前方。
人群里已有人不屑一顾地势质疑起来:
“就你这几个破碗、几个小球,也不像啥仙术啊?”
“看官莫慌,小老先请列位猜一猜,球在哪只碗中?”
陆铃儿一边说,一边将三只空碗倒扣,接着将中间那只碗掀起一条缝,拿起桌面上的一个小球快速放了进去。
此时,桌上摆着的,是三只倒扣的碗,还有两个小球。
陆铃儿向众人展示了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接着指向桌面:
“列位请猜。”
看热闹的人见这架势都笑了:
“这还有什么好猜的,不就在中间这只碗里!”
陆铃儿勾起藏在“胡须”下的嘴角,摇头道:
“非也非也,我说,球在那只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