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愿与徐王再过多言,她还是得为此解释几句:
“那日并非你说的这样,放灯也只是阁主体恤下属。”
“好一个体恤下属,我所知道的韩恪,绝非如此良善之辈!”
容玮的眼底浮现起几许不屑与厌恨:
“他不过是惯会玩弄人心,我那皇妹不就是被他玩得团团转。”
“徐王今日寻我,不会只是为了议论阁主的不是吧?”
陆铃儿也终于琢磨出味来了,容玮身为亲王,无缘无故找上自己,定有什么目的。
容玮不达眼底的笑容已经淡去,此时又恢复了初见时的一派清贵:
“本王不过今日见你本性尚佳,好心提醒于你,趁早离解忧阁与韩恪远一点。”
陆铃儿也算明白过来了,他今日说了那么多,意在分化她与解忧阁,尤其分化她与阁主。
他还真是……管得太宽了!
“这就不劳徐王费心了,告辞!”
“哦,对了,你与靖王容砚,也是相识?”
陆铃儿转身欲走的眉心一蹙:
他还有完没完?看着这么华贵个人,说话怎么如此令人生厌!
他仿佛没看见陆铃儿眼中的厌恶,继续勾唇说道:
“我劝你离他也远点,别被他的皮相迷惑了。况且,他曾在安国待了八年,这心还指不定向着哪边呢。”
感情分化完阁主又来分化靖王?
陆铃儿完全不想再搭言了,她气狠狠地盯了容玮一眼,转身走出了厢房。
房门前的随从见陆铃儿面色不善地出来,忙向容玮轻声询问:
“主子?”
容玮只摇摇头,唇角的笑竟再次勾了起来。
无妨,本就没指望她会信,只消在她心里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好。
此次如果不是解忧阁针对闵家,他不会知道解忧阁对陆铃儿的在意;
如果不是他安排在容璃身边的人亲眼见到七夕放灯,他不会知道韩恪对陆铃儿的不同。
当陆铃儿的画像资料呈到他面前,他仿佛又看到那个软糯可爱、却老是躲着他的小丫头。
若说十年前的变故于他有什么遗憾,那也唯有这个小丫头。
陆锦,原来你还活着。
只是你既然回来了,怎可再与其他的人有瓜葛?
无论是韩恪,还是容砚,一个都不行。
这边陆铃儿气乎乎地从茶坊出来,室外的风拂过脸庞,她才渐渐从方才的愠恼中平复过来。
今日徐王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阁主也好、靖王也罢,不论是谁,都绝非徐王所言般不堪。
尤其是阁主,她与他共处多时,从未觉得他有意欺瞒过什么。
但她还是生了许多疑问,需得好好问一问阁主。
也不知,阁主几时能回来。
*
容砚此行倒是被徐王无意说中了,他确实是暗中去了安国,且这一趟,他收获颇丰。
怀着似剑的归心,他一路往回赶,却在路上收到了一封密报。
没想到,徐王趁他不在,私下找了陆铃儿。
容砚紧紧锁眉,手中的信件被他攥得起了皱。
他翻身上马,高高扬起了马鞭,把那马儿催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陆铃,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