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她还天真!
也怪不得梁姿礼貌都不要了,非要在饭桌上将她叫出来。
“想去哪去哪,这是我的自由。”
许是她表现得过于放松了,将梁姿刺激得不轻:“我警告你,梁家不可能再承认你,对我们来说你现在就是个死人!十年前因为你,我受尽了白眼和嘲笑,你休想再……”
“梁姿。”黎诺忽然地叫了她的全名,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臆想,“你是不是拍戏拍太多了魔怔了?”
搞得她好像是来认亲似的。
可梁姿并未听懂她的意思,一根筋地陷在自己可笑的认知中:“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阴沟里的臭虫,总是觊觎……啊!”
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尖叫所代替,随即梁姿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尖锐,整个状态和她演过的那些狗血剧差不多。
“你干什么!”
黎诺随手抄起的是洗手间的液体香薰,全泼到了梁姿的脸上,淡绿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又流到了她的衣服上,浅色的昂贵上衣毫无疑问是毁了。
“我是想让你清醒一点!”黎诺见她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才大发善心不同她计较,但不代表她可以随意侮辱别人,“拍戏拍傻了吧,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呢?”
梁姿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以为黎诺还是那个软弱温吞的性格,忽见她风格变得彪悍,整个人愣了一下。
随即,毫无预兆地大哭。
黎诺:“……”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黎诺听烦了她的哭声,只想找东西将她的嘴堵上,“骂人的是你,哭的也是你,有完没完了?”
梁姿这些年为了维持女明星的完美人设,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情绪化过了,就连梁启纲告诉他,黎诺没死的时候,她都没如此过激过。
但在看到黎诺的这一刻,她的情绪全部涌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和我抢詹宴!”
梁姿沉浸在苦情剧本中无法自拔,黎诺环顾四周没找到第二瓶香薰,便用原先的空瓶接了一瓶清水,然后再次泼了上去。
梁姿抽了一口气,比方才还要狼狈几分,但终于没再哭了。
黎诺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些,这才开口:“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胡搅蛮缠,你最好回去问清楚你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也没再管她,拉开洗手间的门直接出去了。
但行至走廊一半,她停下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后才重新迈步走进了客厅。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出声的是梁启纲,见黎诺一人回来,频频向她身后张望,“梁姿呢?”
“伯父,梁姿是成年人了。”詹宴声线沉冽,情绪表现直白,“总不见得让别人陪着她上完洗手间吧?”
梁启纲面色闪过尴尬,看向依旧没有表态的詹海江,只能重新坐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避免场面闹得太难看,江瑛婉出声圆场:“女孩子上洗手间的时间就是要久一些的,你别急,再等等。”
梁启纲点头未再出声,但目光却是又一次从黎诺身上扫过,见她神色正常并无异样,不禁有些疑惑。
大概十多分钟后,梁启纲的手机震了震,他扫了一眼,随后忽地站起身:“不好意思,梁姿好像是闹肚子了,我去看看,你们慢慢吃。”
说罢,他也顾不得旁的,直接快步走出了客厅。
人一走,一直沉默的詹海江这才出声,但却是对家里的阿姨说的:“你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没多久,阿姨返回:“先生,梁先生带着梁小姐先回去了。”
詹海江点头,随后示意他们不用再管:“没事了,吃饭。”
晚饭结束,詹海江同江瑛婉说了两句后,便去了房。
江瑛婉和他们聊了一会,便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黎诺问詹宴:“你觉不觉得爸妈他们今天有些奇怪?”
“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詹宴作为儿子,自然也看出父母的异样,猜测说,“大概是和梁家表个态吧。”
黎诺疑惑:“表什么态?”
詹宴:“……你是他们儿媳妇,你说表什么态?”
见她不出声,詹宴又道:“梁姿的性格他们再清楚不过,怕你受委屈。”
若不是为了配合詹宴,其实黎诺并不想过于亲近他们,一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觉得,豪门父母的观念和要求与常人不同,相处久了会累;二是因为詹海江的性格,她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的好。
但现在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了,不舒服?”见她迟迟无反应,詹宴特意停车询问她。
黎诺摇头,朝他淡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羡慕你,漂亮温柔的妈妈,爸爸脾气虽然大了些,但心里还是在意且尊重你们的……”
她只是有感而发,詹宴却听出了委屈:“你还有外婆,以后还有我……”
黎诺知道他是好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只是心里仍旧有感慨。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老天在想什么,彷徨无助时无人可依,刀枪不入时,偏偏又总有人想要融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