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兜了一圈才回到别墅,车子驶入院子时,客厅内灯光亮着,一看便是詹宴回来了。
她推门走入时,詹宴正好解开领带,此时已过十一点,她面露诧异:“才回来?公司这么忙?”
“不是,今天和两个朋友聚了聚。”说着,詹宴示意她坐到身边,显然是有话要和她说。
黎诺疑惑坐下,问他:“怎么了?”
詹宴开口,声线不同于往日的沉冽:“我知道,你一直不想留在京市……”
因为坐的近了,黎诺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但他脸色正常,看不太出明显的醉意,可听他的语气又感觉与平日不同,一时拿捏不准他是在说醉话,还是清醒的。
“你喝了多少,要不要先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正当她起身想扶詹宴上楼时,手腕一把被他扣住:“你先听我说完。”
黎诺无奈,只能坐下。
詹宴继续道:“我在想,你既然不愿意留在这里,那我陪你去沪市,你觉得行吗?”
这显然不是他正常状态下说话的口气,黎诺没有当真:“你喝多了,先去休息吧。”
“我没醉。”
黎诺面露几分无奈:“喝醉了的人都这么说。”
“我能走直线,你要看吗?”
黎诺:“……”
她越发坚定这人是喝醉了,虽不知他为什么看上去还是一副清醒的模样,但行为举止明显不正常,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她直接将人从沙发上拽起。
“上楼睡觉。”
詹宴倒也没反抗,任由黎诺拽着,直到被她丢到床上,待她离开时,才又开口。
“你考虑一下。”
“好。”黎诺点头,但明显是敷衍,毕竟谁会在意一个喝多了的人说的话呢?
房间灯熄灭,房门也被合上。
但床上的人并未阖眼,他是喝了酒,可距离醉酒还远着,他只能借着酒劲才能直白地探一探她的心意。
回来之前,谢渡问他,是否真心愿意将人放走。
他未答,但答案显而易见,他好不容易将人拐回了家,又怎么可能真心放人走呢?
可他找不到一直将人困在京市的理由了,所以他想,或许他去沪市是最好的办法。
次日,黎诺因为晚睡,下楼时已过九点。
詹宴还未出门,同往日一样坐在沙发上,用ipad处理公事。
黎诺走至他跟前,也同以往一样自然地打招呼:“早,今天公司不忙吗?”
谁知詹宴放下iPad,看向她:“考虑好了吗?”
黎诺刚睡醒,大脑系统尚未完全启动,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昨晚真的醉了?”
詹宴:“我说了没醉,但你没信。”
可黎诺根本没放在心上,又谈何考虑,眼下见逃不过,只能随口道了一句:“你要去我肯定阻止不了,但我觉得没必要。”
但她不知这话对詹宴来说,比拒绝还残忍。
所以詹宴未言,起身出门了。
黎诺轻叹一声,吃完早餐定心为徐墨后五年的演艺生涯做了规划,她自己的路不好走,但也不能坑了别人。
下午两点,她意外接到了梁启纲的电话。
“诺诺,方便出来见一见吗?”
詹宴不在,黎诺行事也无需遮掩:“我想我们还是不见的好,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梁启纲轻叹一声,似是有些无奈:“诺诺,你能和我说句实话吗?你回京市,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她的出现,梁启纲整日难安,那日在超市偶遇,得知她和詹宴在一起时,他起先还不信,毕竟詹家连梁姿都看不上,又怎会瞧得上她一个藉藉无名的小经纪人呢?
可没过多久,就有小道消息传,詹家大概要办婚事了,有人亲眼看到江瑛婉去酒店试菜,还预定了超大的的露天场地。
他这才不得不信,但也更加担忧,以至于食难下咽,夜不能寐,生怕秘密被人发现。
“和你没关系。”黎诺声音还算平静,但透着明显的疏离。
梁启纲同她多年未见,自上次便发觉她性格大变,说话不得不小心翼翼:“诺诺,我只是关心你。”
“别说的这么好听。”黎诺冷笑,讽刺明显,“你关心什么,你我都很清楚。”
梁启纲能有今日靠的并不是他自己,黎诺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岌岌可危,他怎么可能坐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