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圣上认可你谢晚凝,可将来呢?”
谢晚凝沉默了,低垂着头,琢磨他所说的话。
最初,她找到刘伯光、孟清竹,是以私人名义承建了这个松林学院,学院的老师也是她亲自聘请,如何招生、如何教学,确实都是由她说了算。她在打造一个她理想中的女子学堂。
如今松林学院成了官办学府,她是一个拿着朝廷俸禄的五品官员,松林学院今后要怎么走下去,她就得平衡各方的意见。
圣上是她的最大支持者。可若是将来,圣上不再支持她……
松林学院是她一手创建,是她的心血、她的理想,但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松林学院的发展已经不能再遵循她的理念,她只能选择离开。
“如果,”孟清竹笑着伸出手指,点点榻上拿一摞纸册,“你我成亲了,我的这些,自然都是属于你。”
被他打岔,谢晚凝羞恼地瞪他一眼。
孟清竹抚着她的鬓发,与她对视:“可即便如此,你仍会将这些作为我们俩共同所有,你会分得很清楚。”
“可我现在赠予你,它就是你的私产,今后都由你自由处置,它可以是你的退路。若是有一天,你不得不离开松林学院,至少,你还可以用这个园子东山再起。”
“我希望,它能成为你的底气。”
“当然,我相信,如果没有它,你也能凭自己的能力去达成所愿。但是,我私心希望,你不用那么辛苦。”
“你……”谢晚凝嗓子像被堵住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眶灼热,泪珠一串串滑落。
那一刻,她只觉得心潮翻涌,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泉水里,四肢、整颗心都被暖意包裹着。
见她落泪,孟清竹有些手足无措,直起身,抬手去擦她脸颊上的泪珠,声音柔得不可思议:“怎么就掉眼泪了呢?”
清冽的嗓音传入耳中,却仿佛有一只手,轻轻柔柔地拨动了心弦。
谢晚凝抬头。眼前这个素来沉静清冷的男子,此刻双眸却含着担忧、着急。想到他的情绪因她而起,她的心湖又泛起了涟漪。
咬咬唇,她猛然朝他扑去。
孟清竹措不及防,加上尚且在病中,竟被她扑倒在引枕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片温热柔软的唇瓣便将他覆盖,淡雅甜蜜的气息扑面而来,唇上传来一丝酥麻,勾起了他的心火。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享受着,然而不过须臾,这片温热便要退离。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挺身欺上,将眼前人的腰肢搂回怀中,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谢晚凝已经顾不上最初扑倒他时的害羞,此刻只能仰头承受着这暴风雨般的情意,他吻得很凶,她快喘不过气来,一颗心“咚咚”直跳,已然忘了今夕是何夕。
半晌,风雨渐歇,他仍拥她在怀中,平复着心跳和呼吸。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额上,有些懊恼:“我刚喝过药,那么苦……”
谢晚凝悄悄用舌尖轻舔唇瓣,有些苦,有些甜。她抿唇笑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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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澹怀堂里的柔情明媚不同,京城另一处宅子里,此刻正晦暗如渊。
碧瓦朱甍的殿阁内,平乐长公主李季瑶高坐其上,闭着眼,由身后的范梧仁帮她揉着太阳穴。
安静,空旷,让殿中央伏跪着的谢雅琴无比恐慌,瑟缩着身子,恨不得自己能再缩小一些,再小一些,让上面的人看不到她的存在。
“你说,这事儿又败了?”平乐长公主开了口。
她语调平静,却让谢雅琴更为恐惧,哆嗦了一下,腰伏得更低,低声回应:“是……”
“啧,”平乐长公主笑了声,“不但没把她弄下来,反而还让她受了封赏,让这个松林学院成了京城高门世家趋之若鹜的地方……”
“好啊,好啊!”她甚至抬手,极稀罕地拍了两三下掌声。
谢雅琴的心尖都在颤抖。平乐长公主若是怒斥她、打骂她,她还好受一些。
但显然,平乐长公主已经决定放弃她。这比杀了她还要可怕。
咬咬唇,她猛然朝他扑去。
孟清竹措不及防,加上尚且在病中,竟被她扑倒在引枕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片温热柔软的唇瓣便将他覆盖,淡雅甜蜜的气息扑面而来,唇上传来一丝酥麻,勾起了他的心火。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享受着,然而不过须臾,这片温热便要退离。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挺身欺上,将眼前人的腰肢搂回怀中,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谢晚凝已经顾不上最初扑倒他时的害羞,此刻只能仰头承受着这暴风雨般的情意,他吻得很凶,她快喘不过气来,一颗心“咚咚”直跳,已然忘了今夕是何夕。
半晌,风雨渐歇,他仍拥她在怀中,平复着心跳和呼吸。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额上,有些懊恼:“我刚喝过药,那么苦……”
谢晚凝悄悄用舌尖轻舔唇瓣,有些苦,有些甜。她抿唇笑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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