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奇怪了,上一世只有她服了毒,杜家诬她自尽,从她屋子里翻出外男的物件,并没有温莹莹的事呀。
王氏以为她是害怕,伸手搂住她:“晚儿别怕,别怕,这些都是各府里的腌臢事儿,本不该让你知道,但天晓得,娘亲我也后怕啊,还好当时坚持着没有把你嫁去杜家……”
“娘亲,”谢晚凝一把抓住王氏的手,着急问,“那杜家查出来知是谁下的毒吗?”
“查出来了!”王氏脸上怒意浮现,吐了一口,“就是那个该死的通房,在她屋子里搜出了毒,竟然还有其他男人的东西,真是丧尽天良的贱婢!”
这事情闹太大了,即使杜夫人严防死守,这事还是像风吹的浮毛一样,一下子传遍了京城各世家门第里。
王氏看谢晚凝愣着,摩挲着她的手,安抚她:“晚儿别担心,这事情据说闹太大,都闹到天子知晓,圣上震怒,已经责令京兆府严查。估计啊,现在家家都忙着先自查呢。”
“嗯,我没事,就是有点担心四娘子。”谢晚凝回神,向王氏解释。看似神色平静,其实她心里正翻起惊涛骇浪。
这一切,跟她上一世的情况,改变了太多。她更困惑了,上一世给她下毒的人,到底是谁?如今杜家的事,看似清晰,其实仍迷雾重重。
她想起那次青云肆前,她和谢雅琴的对话。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么?”谢晚凝垂下头,喃喃自语。
“什么?”王氏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谢晚凝怕王氏看出端倪,忙转移话题,问道:“娘亲,今日可有人来寻我?”
她原本约了宋慈恩几人,计划这几日小聚,但一直没有敲定具体日子。
“哦,对了,”王氏连忙把谢杜两家的事情撂到一边,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内寻东西。
在她心里,天大地大,都不如女儿的事情更大。
不多一会儿,她就捧着一个小匣子出来,递给了谢晚凝:“今天有好几家人送了信过来给你,你看看。”
谢晚凝打开匣子,拆了里面的信,都是宋慈恩、许墨染、叶音、苏沫等人的,信里竟然都夹着银票,大大小小,多的四五十两,少的也有十几两,周以安除了银票,还夹了一大沓纸,里面细细密密记录了一些物件的价格。
“哎呀,这正好是我需要的!”谢晚凝高兴地看着手中的信纸,再看看银票,心里一阵暖流流淌,驱散了一直积郁在心的阴霾。
“这里还有我跟你爹爹的一百两,你拿去吧。”王氏将早已准备的银票递给她。
“娘亲……”谢晚凝眼眶一热,挨在王氏身边,低头靠在了母亲肩上挨蹭。
“嘿,这个孩子,哭什么?”王氏嗔道,宠溺地拍了她一下,“我们的女儿如此优秀能干,我和你爹爹很欣慰,自当全力支持你,乖晚儿,好好干。”
“会的!”谢晚凝郑重许诺。
王氏开怀一笑:“行了,你去忙吧,等你爹爹回来,我再唤你来吃饭。”
正说着,身着官服的谢信大脚一迈,正好进了门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王氏奇怪:“今日你怎么这么快下值?”
谢信扬了扬手中的小匣子,朝谢晚凝努了努嘴:“给我家宝贝闺女当信使来了。”
“咦?”王氏和谢晚凝双双诧异。
打开小匣子,谢信解释:“圣上唤我过去,给了我这个。除了礼部划拨的五百两银子专款,她从私里再给你拨了两千两。”
“哇!”谢晚凝惊叹。
谢信敛了神色,告诫她:“圣上对你如此信任,你要踏踏实实地把这件事办好了,方不辜负她的期待。”
“是!”谢晚凝应下,年少风发意气盈盈于清丽的眼眸中。
“这是什么?”王氏看到匣子里另有一张银票。
谢信却沉了声音,脸色异常难看:“这个是端王给晚儿的一千两,他听说晚儿要办女子学堂,所以送来了银票。”
谢晚凝和王氏面面相觑,只见谢信坐下,屈指点点桌面上的票据,道:“晚儿,这钱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