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哥,没事了,不用怕。”孟菱鹭抓住他的手,让他抱住她。
“别!”段慎独努力镇定。
“没事的,段大哥。不用害怕女人,女人是用来爱的。”孟菱鹭再次抓住他的手,让他抱住她。
“我……”
“抱紧我,段大哥。”她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
他抑制住自己发抖的手,试探着抱着她。她是那么信任他。他的手渐渐地不那么抖了,对她和萧卫国的事的介意也减少了许多。
“你年前就应该这样抱我。”她身体紧紧地贴着他。
“我……”经过那天在他家里的事后,他知道了她的心,过去他对她总是似懂非懂,更由于妻子严控下的无爱婚姻,他的思维被紧密控制。他感觉到肩膀湿了,是她的眼泪。他很内疚,觉得不该嫌弃她。
孟菱鹭久久地抱着他,胸口起伏得厉害。一刹那间,他感觉那个纯真善良、充满理想、才华横溢的女大学生回来了。他抱住她,不自觉地流泪。
“你的眼泪让我知道,我在这几年没有白过。”孟菱鹭道。
“你说什么?”
“两年前,我还朝思梦想……”孟菱鹭紧紧地抱着他。
“不要说了。”他害怕她说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但我无法回头了,我弟弟的死我必须报仇,我需要权力,我嫁给了仇恨。”她啜泣着。
“我……我明白,理解。”段慎独豁然开朗了,理解了她。
“谢谢你的理解。”
“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良久后,孟菱鹭松开他,“段大哥,希望你一切顺利,实现你的梦想!”
“你很圣洁,保持自我。”段慎独见她眼红红的,楚楚动人,有些心疼。
孟菱鹭脸微红,喃喃道:“谢谢,我不是什么圣洁。”
“不管怎么样,那天的事不要再发生,答应我,不然我们枉认识一场!”
她很久都不说话。不远处有人启动车辆,将他们惊醒。
“我尽力保持内心的纯净。”她抹掉眼泪。
“内心的纯净?”他内心有点震动。
“一个女人活在这个世界并不容易,特别是身负家族希望的女人,段大哥。”
“保持内心的纯净也是好的。”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再见,段大哥。”孟菱鹭踮起脚跟,深情地吻了段慎独一下,凄然一笑,毅然掉头离开了。
段慎独有点木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很心酸很心痛。他目送她离开,她没有回头。她是他公职生涯里唯一的真朋友,红颜知己,但他们似乎越来越远了。他流泪了,但不想让人看见,便抹掉眼泪,钻进车里,将单位最后一块东西——停车证——撕毁,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开出他工作了15年的办公楼。
开出单位大门时,他有一种永别的感觉,特意向门口的武警打了招呼。他今天觉得这两个武警特帅。两个武警回以微笑。
他开到天城市中心宽阔的公路上,感觉自己像逃出监狱的肖申克。他畅快地呼吸着,肆意大叫,仿佛一个淘气的野孩子。
“啊……啊……”
他足足撕心裂肺地叫了十多分钟。
他觉得自己需要飙车,便风驰电掣,直奔高速公路。来到天城——雍海高速后,他像个亡命之徒,将车开到130公里每小时。他感觉很惬意,原来突破教条是这样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