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慎独心里想着郭紫瑶,很想知道她的现状,霍攻有没有伤害她。他拨了她的电话,但连打三次都没人接。他给她微信留言,也没有回,他很失望,给顾闵静发微信:“阿静,紫瑶现在怎么样?她还好吗?我给她打了三次电话,她都没接。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顾闵静回道:“大叔,她还好,你不要太担心。她感冒了,不过吃了药。”
“感冒严重吗?怎么会感冒?”
“比较严重,不过吃了药,你不用担心。”
“她不接我电话,是不是生我的气,还是不太方便?”
“大叔,你不用想太多。姐姐有她的考虑,你需要慢慢来,等她,这样比较好。”
“我很担心,想和她通话,你能让她接我的电话吗?”
“姐姐想接你的电话,自然会接的,你别着急。”
“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
“姐姐不让我告诉你她在哪里。”
“我回到天城了,过一段时间会回老家,我决定卖房创业,在家养猪厂。”
“大叔,我很惊讶。”
“我需要挣钱挣钱挣钱!你知道,我要和她在一起,需要钱!”
“大叔,你真的和慕鞍城在一起吗?”
“不!我上次生病了,她帮了我,但只是朋友关系。”
“我给你解释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慕鞍城在一起了,姐姐会嫉妒的。姐姐一旦嫉妒,后果非常严重!”
嫉妒?这说明她喜欢我,段慎独一阵高兴,道:“她真的嫉妒吗?”
“是女人都会嫉妒的。我不确定姐姐是嫉妒还是不高兴,但我希望如果你真心爱姐姐,就不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答应过我的。”
“我一定会的。”
“否则我不会再帮你了,大叔。还有希望你好好对姐姐,姐姐很不容易,她面对好多压力。”
“什么压力?”
“霍攻的,身体的,物质的,她养父母家庭的,还有你带来的。”
“我带来的?”
“你会明白的,请你继续……善待姐姐。”
此后,段慎独又多次给郭紫瑶打电话,她还是没接。他给她发微信,她也没有留言。他推测她现在不想理他。
家里他再也待不下去,他一个人开着车,到处闲逛,最终来到天居寺。他戴着墨镜,一个人站在观音殿前发呆,脑海里还是妻子背叛他的视频画面,他双手发抖,闭上眼,心道:菩萨,你能渡一切苦厄,能渡我的苦厄吗?他睁开眼,眼泪双流,往功德箱里投了300元,然后出来了。
他感觉这个世界几乎已将他抛弃。真在万念俱灰时,一阵阵好听的梵音传来,是整整齐齐的和尚的念诵,其中有一份宁静,有一份震撼,有一份超然,他被深深打动,遁声来到大雄宝殿。门口站着两个戴墨镜的黑衣保镖。
段慎独举目往里望去,发现里面和尚甚多,大多穿着黄色或者褐色袈裟,站于或跪于大殿右侧,一年长和尚披着红色袈裟,居于中间,在佛祖面前跪跪拜拜,身后跟着霍攻。霍攻依旧是一身白衣,和其他人黑色、深色衣服形成鲜明对比。他非常惊讶,霍攻为什么在这里?郭紫瑶在不在这里?他连忙戴上口罩,到处找她,里面的确有一群女性,但背对着她,而且有的戴着帽子,无法看清。
霍攻扶着一满头白发、瘦骨嶙峋的老年女性,像是他母亲。老年女性无法独自站立,呼吸像是风箱一般沉重,很虚弱。大殿左侧站了一群穿着黑色或褐色衣服的施主,不时跟诵。其中有一个腰板笔直、个子非常高大的老人,看起来六十来岁,神色严肃,气质不凡,和霍攻有点像。他推测老人就是霍攻的父亲。
段慎独知道这是延生普佛,是为这个老年女性祈福消灾。两个黑衣人示意段慎独离开。突然,段慎独看见人群中一女人挪动了位置,侧脸看门口。她虽然戴着墨镜和黑色口罩,但他还是认出来了,她就是郭紫瑶。
他的心一震,一颤,仿佛地震了。所有的悲伤、痛苦、委屈和绝望都不自觉地远去了。只要这个世界有她,还有什么好失望的呢?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段慎独心怦怦跳。郭紫瑶似乎没看见他,又转过头去。
黑衣保镖要求段慎独离开:“再不走不客气了。”
段慎独后退了几步,心想一般做法事门口都有通告,便在门口寻找通告,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感觉到霍攻一家人行事神秘。
段慎独坐在不远的隐蔽处等他们散场,心想他们散场之后总能看见她。半个小时后,他们都出来了。
段慎独躲在一旁观察。黑衣人开道,后面跟着那个精神抖擞的老人,对一个50来岁、穿着利落的男人吩咐什么事情,男人频频点头。
段慎独在天城混了十多年,大小官员知道不了,富家名流也知道一些,却从未见过这个老人。
老人后面跟着霍攻,扶着白发老太婆,走得极慢。段慎独这是第二次正面看霍攻,只不过这次是以情敌身份。他满心嫉妒,发现他面孔英俊,气质沉着,三角眼里透露出凶狠。
霍攻身后郭紫瑶,仍戴着口罩,脸色苍白。郭紫瑶走着走着,突然向段慎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段慎独心一惊。郭紫瑶的目光在段慎独身上停留了两秒钟就移开了,没有表情。
郭紫瑶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衣但遮挡不住妖艳的奚姝仪。她不时扫一眼郭紫瑶。段慎独觉得她对郭紫瑶有恶意,一定是心机婊。就在白发老太婆过四大天王殿时,奚姝仪快走上前,扶住老太婆,笑眯眯地道:“伯母,路上不平,您小心。”
“母亲,这是奚姝仪。”霍攻很恭敬地对白发老太婆道。说完看了一眼郭紫瑶,示意她过来,但她仍然步伐缓慢走在后面。
霍攻母亲审视奚姝仪,道:“谢谢,我还能走。”
奚姝仪扶着霍攻母亲,道:“伯母,我从小信佛,自从认识了霍哥就一直为您祈福。”
“是吗?谢谢。现在年轻人信佛的可不多。”霍攻母亲微笑。
“我母亲从小信佛,影响的我。”奚姝仪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