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弟弟?”段慎独一边问,一边带着郭紫瑶、顾闵静回家。回到家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家的母猪带着十个小猪仔跑出来了,需要人去赶,赶回猪栏。小猪仔很野,父亲怎么都赶不回去,只要叫段慎独帮忙。
郭紫瑶看见小猪仔,很兴奋,追着跑。小猪仔满院子跑,郭紫瑶开心地跟着满院子跑。在段慎独帮助下,郭紫瑶抓到一只小猪仔。她一是兴起,抱着它洗得干干净净,挑了一件自己的新衣服,剪烂改造,给它穿好,又放了它,让它跑,在后面追,不亦乐乎。郭紫瑶指着穿了衣服的猪仔,问段慎独:“像不像你?
“不像不像,红红绿绿,像你!”
“太像了,快拍照,我和段慎独同志留影。”郭紫瑶抓住小猪。
顾闵静给她和“段慎独同志”合影。村里小孩一开始都围着他们看,后来也参与捉猪仔。关好母猪和小猪仔后,段强胜叫来他们家常年雇佣的老屠夫黄屠夫,还有两个年轻人,说要杀猪,让郭紫瑶、顾闵静吃土家猪肉。
黄屠夫中等个子,脖子和手臂极粗,来了之后,用长长的钩子勾住一头成年黑猪喉咙,将黑猪拉出猪栏。黑猪被铁钩勾住喉咙之后,不敢用手抗争,越抗争,钩子陷入越深。黑猪被勾住喉咙之后,很是痛苦,尖叫不已。顾闵静听不下去,走得远远的。段慎独于心不忍,道:“爸,不要杀了。”
“叔叔,还是算了。”郭紫瑶看了也于心不忍。
“你别跟他起哄,他从小心软,见不得我杀猪杀鸡,每次我杀鸡都要我放掉。”段强胜道。
郭紫瑶看了段慎独一眼,道:“你还是个菩萨心肠啊。”
黄屠夫和年轻人提起黑猪,放在一根很大的凳子上,两个年轻人抓住猪头的四只脚,防止它踢人。黄屠夫死死压住嘴巴,让它合上。
段慎独被父亲的话刺激了,鼓起勇气走过来,道:“不就是杀猪。”
黄屠夫道:“你是当官的,别弄脏了一身。”
听到“当官的”三个字,段强胜白了儿子一眼,对着屠夫道:“当什么官啊,杀吧杀吧。”
郭紫瑶和顾闵静躲得远远的。
黑猪大约知道临死,疯狂尖叫。黄屠夫杀习惯了,熟练地将锋利的杀猪刀捅入猪喉咙,刀把没入,猪血喷出。黄屠夫将刀子抽出,将刀子丢在地上,猪血将洪水一样涌出。段慎独看得头晕,心情闷闷地走开了。
晚餐,段强胜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大家吃的很欢乐。段慎独拿起筷子给他父亲夹菜。段强胜说不习惯,扔回了碗里。半夜,段慎独醒来,发现马桶陶瓷垫脱了,很高兴,想起它陪着他和郭紫瑶经历过许多,便珍藏了起来。
第二天,镇里有一年一度的踩高跷节。段慎独带着顾闵静和郭紫瑶去参加。这是国家物质化遗产,由市里的养猪场赞助。“中阳市第一养猪厂”的海报到处都是,场面盛大。老多人从外地来围观,还有不少记者采访。踩高跷的人穿着戏服,浓妆艳抹,化装成关公、张飞、吕洞宾、孙悟空、何仙姑、济公、小丑、玉皇大帝、唐僧等各种人物,且歌且舞,队伍浩浩荡荡地从街上经过,煞是热闹。
郭紫瑶兴起,求着组织方让她参加下半场,对方见她是一大美女,又经不住她哀求,同意了。段慎独只好陪着她和顾闵静准备。段慎独从小就会踩高跷,踩得很稳。郭紫瑶虽然是头一回,但脑子灵性,高跷都是绑在腿上的,踩得很顺溜。
顾闵静腿长,平衡感很好,踩得也平稳。郭紫瑶穿着猪八戒的戏服,顾闵静扮演的是观音。郭紫瑶非得上段慎独扮媒婆,还给他化了妆。郭紫瑶买了两个E罩杯的红胸罩,各放了一个大橙子,让段慎独戴上。段慎独豁出去了,戴上了。段慎独化好妆后,像个肥胖的老女人,逗得郭紫瑶和顾闵静哈哈大笑。
练了个把小时,三人都熟练了。郭紫瑶踩着高跷,用手指挑着段慎独的下巴,道:“给爷笑一个。”
郭紫瑶演猪八戒,淘气却美,段慎独心神荡漾,张嘴就去咬郭紫瑶的手。
郭紫瑶连忙缩手,笑道:“原来这里才是二师兄。”
顾闵静在一旁捂着嘴巴笑。
“奴家生气啦。”段慎独娘声娘气地道。
郭紫瑶和顾闵静哈哈大笑。
锣鼓一响,下半场开始,围观者甚多,很是热闹。三人踩着高跷,跟在队伍里。郭紫瑶扮演猪八戒,走在队伍里大摇大摆,挥舞着一根塑料的九齿耙,不时打上段慎独几下,道:“我打你个黑心媒婆。”段慎独顾忌乱了大局,道:“别闹。”
好在队伍中也有人耍杂技的,掩盖了他们的声音。郭紫瑶越发得意,道:“媒婆,给俺老猪介绍几个好看的姑娘。”
段慎独道:“淘气。”
郭紫瑶道:“古板。”
“淘气。”
“介绍俺自己给你行吗?”
郭紫瑶用九齿耙敲段慎独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