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当即乱作一团,客人发出惊叫,酒楼掌柜忙不迭沿着楼梯跑上来,瞥了眼,又扭头返回,禁止外人上楼,假装无事发生。
“呕…你敢…伱敢打勋贵?!”王显挣扎着起身,难以置信地吼道。
他知道这女帝面首嚣张跋扈的恶名,但万万想不到,对方敢对自己动手。
然而下一秒,他咒骂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见赵都安不知何时抽出佩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冷汗如瀑。
“我…我乃宁安县子…”
赵都安弯腰,贴在中年勋贵耳畔,轻声说道:
“倘若道歉有用,要权力做什么?
“勋贵?呵,一个穷乡僻壤的破落县子,也敢和我叫板?真以为穿着绫罗绸缎,帮官宦办事,就是个人物了?
“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王显瑟瑟发抖,嘴唇泛白。
赵都安笑了笑,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说:
“答应的事情我会办的,至于你方才失礼的事…”
他随手从满地木屑中,捡起那柄象牙折扇,收起:
“这个,就当赔礼了。”
旋即,他收刀入鞘,迈步下楼,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般,头也不回道:
“对了,修补门扇的钱,记得付给人家酒楼。”
说完,他下楼离开。
只剩下宁安县子脸皮涨红地缓缓爬起,胸膛起伏,目眦欲裂,却终归将咒骂的话语咽了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时候,掌柜的小心翼翼上楼:“王县子,您…”
王显歇斯底里:“滚!”
鼎丰楼外。
赵都安钻入车厢的瞬间,伪装出的跋扈、嚣张悉数敛没,他靠在软垫上,沉沉吐了口气。
自嘲一笑:“上辈子如履薄冰,这辈子倒有机会肆意妄为,我这算不算沦为了最讨厌的人?”
摇了摇头,拒绝精神内耗。
上演这一出,既是为了通过王显,向外界释放一个自己仍旧底气十足的信号,更是为了刺激对方,好钓出更大的功劳。
“咚咚!”
不多时,有人敲车厢,旋即,皮肤黝黑的朱逵钻了进来。
赵都安:“怎么样?”
朱逵:“王显离开了,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在盯着。”
“做得很好,”赵都安满意颔首,旋即见后者欲言又止,问道:
“还有什么事?”
朱逵说道:
“禀大人,卑职意外发现,张昌硕那伪君子的手下,也在暗处偷窥,疑似动用术法卷轴,记录了您与王显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