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枝再次看清眼前之物时
马车车队已经人仰马翻了,一个看不清样貌和身形的人出现
“只取狗官狗命,无辜之人,立刻离开,否则如同此马。”他一手挥下,一匹马四分五裂
本是有胆大的官兵想要上前,但见此,也是立马拔腿就跑了
马车里的人颤抖着声音“大侠,我马上升迁太守了,有何冤屈你直说,千万别动怒啊。”
那人冷笑道:“升迁?你没机会了!”
马车的车帘被风吹起
戚枝认出那位官爷正是沉冥界里的城主,他道:“大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要杀我!你就不怕报应吗?”
那人像是突然被激怒,伸出一只手,隔空将那城主抓了出来,手指掐着他的脖颈将他高高悬起来
“报应?今日我就是你的报应,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上京城新科状元洛家?”
此话一出,城主瞳孔猛缩,他艰难地抬起手道:“你……你是……”
一句话未说完,顷刻间那人便掐断了他的脖子。
那人将他仍在地上,而后低头在地上绘制着一个阵法,“他”一边画阵一边不解气般道:“你不是爱做官吗,我便让你以鲜血祭阵让你永远也出不去,你不是喜欢与虎谋皮欺压弱小吗,我就让你永世不入轮回体验一下弱小的痛苦!”
那人画好了阵,又取下他尸体上的官帽重重地“呸”了一嘴口水,道:“便取你最看重的官帽做结界吧。”
又走一个男人来,男人身材矮小,相貌普通,一双狐眼却是极为的刺眼,他道:“做事便要做干净,还有一个人。”
那人端着官帽,灵力倾入其中,道:“哦?”
“他”竟然绘制的便是那血祭阵,戚枝知道黎谙也已经看出来了,他似乎并不意外。
马车里出现一道弱小的女声“大侠饶命,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那人只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专注自己的事情,道:“算了吧,让她走。”
后来之人却是一手取了女人的性命,将她的尸体扔到了阵中,拍了怕手道:“好了。”
那人转过身来,似乎有些鄙夷道:“你当真是草菅人命。”
“就当给他做个伴吧。”
于是一男一女躺在地上,结界也已经形成,在血祭阵的启动之下,二人的魂魄被强行剥离出体
两人的魂魄被锁定在空间内,只是那人还是留了一条生路给误入之人,但作为结界的主要之物之魂魄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若他们想从生路出去则生路也会变为死路。
黎谙道:“你怎么看?”
他是在问我?
戚枝琢磨了一下,方道:“第一个人,目标很明确,就是杀那个官爷,目的看上去是为了报复,第二个人看上去是和第一个人一伙的。”
黎谙道:“就这些?”
戚枝想了想补充道:“他们似乎都不是人。”
虽看不清第一个人的样貌和气息,但是从他们的手法来看,应当不是人。
黎谙点了点头:“这是尤蚀的记忆,只不过杀他们的人抹去了这段记忆,看不清那人是何来历。”
戚枝道:“听上去,似乎这官爷也不是什么好人。”
黎谙补充道:“方才你没来之前,我看到的是他欺压弱小,是非不分,贪污受贿,为了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当地群众多有微词,这尤蚀还是他以官威胁迫才与身于他,恐怕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死在上任的途中。”
戚枝道:“难怪,这种人也不配为官。”
“是,但是无论如何,杀人是不对的,他对与不对自有朝廷定裁,再不济自有命数定夺,不可为了一己私欲改写他人命运。”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伟光正,也是,毕竟对这世界的黑暗他知道的并不多,有的时候,很多人是被逼到没有办法,谁想背着人命活着呢。
但戚枝不欲与他争执,毫无意义
“嗯,你说得对。”她附和着
场景开始转变,转眼来到了沉冥界
这时的沉冥界还只是一个暗无天日的结界,城主也还只是一只游魂,与他一同的,还有尤蚀,他们靠着偶尔闯入的游魂慢慢地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不知过了多久
某一天,那个身材矮小的人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他身侧再没有那个神秘的人,他捧着一颗碧绿的珠子
将珠子和官帽埋在了一起,施法召唤着。
结界里的尤蚀像是受到了召唤,她开始修炼沧澜珠,并逐渐地,将自己一大半的魂力附加在上面,形成了如今的日月同辉之境。
后来,某一天,闯入了一个凡人,他惊叹此地的神奇,尤蚀和城主窥视了他想要暴富的心愿,于是开始了后来的一切。
他们开始用人的欲望引诱,使一些人成为了通往两界的“引路人”,又装模作样地设立驻城人,再设置了初阶任务作为二次筛选,留下的人便成为了他们衷心的食材。
再后来,便是如他们所见,尤蚀移情别恋,爱上了本是“吃食”的陈络,陈络流连忘返,其母亲在上清镇与黎谙和戚枝偶遇,在他们的帮助下来到了沉冥界。
从观自在境中出来,她睁开眼
李轻音叫道:“你怎么敢闯入观自在境中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黎谙师兄影响很大。”
戚枝揉了揉耳朵,小声道:“不是你推的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