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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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方承意虽不能在府中赏雪作画,但在这大雪天气里,他也有自己喜欢的冬日活动。
此时此刻,他正与圣上、朝中一众官员一起,在皇家猎场上冬猎。
今年冬猎的奖赏丰厚,夺得桂冠者,能得到一套品相极好的夜光杯;参与冬猎者,不管最后猎得动物几头,均能得到身上赏赐的夜明珠一颗。
自然,猎物数量越多,奖赏就越丰厚。
方承意对夜明珠和其他奖赏没有什么太大兴趣,即便是品质上佳的夜明珠,他侯府内也是一抓一大把。
他看中的是那套夜光杯,想来应该极配他珍藏多年的葡萄酒,拿它们来款待那小丫头,她必定高兴。
方承意自认为,在场的武百官中,没有一位能跟他的骑术和箭术可堪比拟,想要夺得桂冠也是轻而易举。
青年才俊,武双全,这样的明昭侯放在朝中谁不想笼络?
圣上见此也是极其欢心,在围猎结束后,亲自把杯盏交到方承意手上,还当着大臣们的面大肆夸赞一番。
围猎过后的篝火宴会自然是热闹非凡的,方承意夺得桂冠,官位又摆在那,自然被安排在上座。
方承意旁边坐着的也是这次围猎的好手,也是当朝最有实力的武状元:洪元忠,与方承意仅差了一只鹿。
见他回席坐下,洪元忠忙举起酒杯上前再次祝贺:“方小侯爷果真骁勇,在下佩服。”
方承意刚放下的酒杯只好再次举了起来:“洪兄客气。”
洪元忠将酒一饮而下,大笑几声:“我哪能比得上侯爷年轻有为?自从有了家庭,洪某在武艺上已经不如从前了。”
方承意只是抿了一口意思一下,笑意不达眼睛:“看来洪兄与夫人之间恩爱非常,本侯敬慕。”
“侯爷说笑了。不过,侯爷年纪也不小了吧?既立了业,也应该考虑一下成家的事情了?”
开什么玩笑,方承意今年也才二十四岁,再怎么算都不会是上年纪不小的程度。
方承意哪里听不出眼前之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在这个位置上的男人,追求的东西无非就是几种:金钱、权利、土地、女人。
他倒是很想看看眼前这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放下酒杯,侧过身子看着洪元忠:“哦?洪兄有何高见?”
那洪元忠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见方承意没有明着拒绝,将自己内心的计划和盘托出:“不知侯爷是否还记得,上月初在金明池,那位落入池中的女子?”
听他这么一说,方承意倒是想起来了,当时他顺手救了一个因喂鱼而掉落池中的少女,只是那姑娘不会水,死命拽着他往下沉,把他衣裳都撕坏了好几层。
一想起那事,他就有点不愉快,语气也冷淡了不少:“记得,原来那姑娘就是令千金。”
“正是,小女回到家中,心中十分感恩侯爷的救命之恩,多次想上门致谢,但不得门路。”洪元忠由表及里地把自己的心思一点点呈现出来,“自那日后,小女一直心系侯爷,又闻得侯爷至今尚未婚配,不知可否给小女一个机会?”
见他说话弯弯绕绕,方承意也没了耐心,摆摆手道:“感谢我领了,其余的事情本侯没有兴趣。”
说罢,他便起身对圣上说:“圣上,府上来报,京中御街有人闹事跑马,行迹恶劣,请恕卑职提前离席,前去处理。”
圣上今日高兴,没听出这拙劣的理由有什么不对,大手一挥同意了:“好,你且去吧,赏赐我会让人直接送到你府上。”
“宋尧,我们走。”
骑马离开皇家猎场,方承意的速度才放慢了些,被冷风吹了好一阵的头脑也冷静下来。
回侯府的路上,汴京城又被皑皑白雪覆盖了一层,但依旧阻挡不住老百姓们生活的热情。
大人在努力经营着自家的生意,小孩们则聚在一起,在草地上、道路旁堆起了大小不一的雪人。
岁寒大雪,趁此机会与佳人一共赏雪饮酒,岂不美哉?
想到神侯府那位无情捕头,日日守在那小丫头身边片刻不离,方承意写请帖的时候没忍住下笔重了些,只好换了一张重新写,并让宋尧送去。
只是时间也巧,宋尧前脚刚走,圣上的颁赏就送到他府上了,检查过无误后,方承意让人把其余的东西都收好登记在册,自己则亲自捧了那套夜光杯,安置在府中茶室。
方承意已经想好要让樊楼送些什么点心过来了,就看到宋尧苦着脸回来,进了茶室找到他家侯爷。
“侯爷,请帖送去了,但守卫说,往后五日内,姑娘不出门,还说让我把请帖拿回来。”
说罢,他便从怀中掏出那封原封不动的请帖,递给方承意。
“怎么?无情是把人关牢里了?”语气里火药味十足。
“我跟其中一个下人打听了一下,说是姑娘到了每月身子不爽朗的那几日,无情为了姑娘身体着想,因而推了这几日的安排。”
方承意看着桌面上的请帖沉默良久,宋尧也不知侯爷心中所想,只好一起沉默不语。
“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