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脑海潜意识里仍然有那条路。
记得是沿火车站继续向东的那条路一直走很远后,然后看到一排树木后向南转弯,再走一段,之后在路的左边就会有一处成片的小树林。
林中的树木并不粗壮,也不全是高高的树,有些还很矮小,但树冠很大,应该就是长不高的品种。树木种的并不密,当时应该是秋天,阳光还可以透过树的顶部洒下来,在地上洒满一地的金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会有这样的场景,而且可以如此肯定这场景就是那片树林。
此时写到这里,我确定我理解了柯罗的那幅传世名画《梦特枫丹的回忆》,明白了为什么这张画像莫扎特的抒情乐章。
如果我的画技跟得上我的笔触的话,也不需要去现场,我一定会画出一张不一样的《海伦与东边井的回忆》,那样画出来的画就是金黄的色彩,就是虚幻的人影,就是独属于我的记忆......
之所以画的名称叫东边井,是因为从海伦坐火车向南的下一站就是东边井站,相邻的这两站并不远,然后就是绥棱,再然后我记得的就是绥化了,到哈尔滨之前还记得个四方台,期间的各种小站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这还因为向南总坐车才记得了这几站,而向北就只记得海北和北安两站了。
百度到的海伦火车站,虽然经历过翻新装修,但和以前记忆中的火车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新了,原本的样式应该还是一样-模糊的记忆。
除了家里住的地方和姥家大院外,我记忆比较深的地方还有火车站附近的甜菜站。
那是因为我小的时候特别抗拒去幼儿园。
原因有三。
一个就是每到中午所有孩子必须睡觉。
我一直反感这个规定。
可能是小时候的反抗记忆太深,直到现在也没养成午睡的习惯。
再一个就是幼儿园阳面有个小小的院子,里边有些玩具,被当成了游戏区。说是玩具,不过就是一部老式滑梯,加上几个跷跷板等让如今孩子们不屑一顾的东西。
但对于我们来说那可是唯一快乐的地方。
可惜即便是这样简陋的游戏区平时也一直上锁不让玩儿,只是在有陌生的大人们(多年后才知道这是来检查的)来的时候才打开锁让我们玩儿一会儿,大人们走了就重新锁上,我们盼望着的那些大人们还总也不来,这让我很不开心。
最后不太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一天老师当着全班小朋友的面说田宇最近很乖,下次让他当班长,结果我接连好多天都比平时更乖,甚至还在中午去装睡,结果最后是别的孩子当了班长,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当了班长的小朋友外号叫小黑人(天蝎座的记忆很可怕)。
这让我明白原来大人说话也是可以不算数的。
气得我从此拒绝上幼儿园了。
据老妈说,我当年是躺地上打滚儿哭号也不进幼儿园,气得上班迟到的她当街踢我。
后来没办法找到郭大娘来看我,在那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周一到周六是郭志宇(郭娘家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叫郭志刚,一个叫郭志强,大姐叫郭春燕,二姐叫郭春玲),周日是田宇。
这个绝对应该算做我人生第一个重要节点的幼儿园班长梦的破碎让我从此后对从政极不感兴趣!
父母只知道我不去幼儿园的头两个原因!不太重要那个原因不知道!
这个甜菜站就是郭大郭娘的工作单位。
我有的时候就跟着郭大去那儿玩儿。
记得有一次听到郭大生气的和一个人说把刚才那个车的票子作废了,他甜菜下边装了半车的土。
当年的我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车里装了土就不能卖甜菜了,这个疑问一直在我心头,直到很久后才明白。
郭大郭娘还有邻居的崔大崔娘都离开我很久了,这次东航空难有个公众号的标题令人泪目:东航空难,乘客“遗物”让人破防:很多人,其实在中途就已经见完此生最后一面……
愿他们在天堂安息!
由东南西北四门圈起来后再向各方推出一点儿距离的这个空间里,就是童年的我开心的乐园。
这个空间内发生的人和事儿组成了我儿时的小城记忆。
真到今天,许多情景依然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