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苏洄手肘支起上半身,靠在宁一宵身上,没有问为什么。
他一瞬间就想象到那些针刺入宁一宵皮肤的画面,细密的痛好像已经落到他心上。
「可是纹身很痛的。」
宁—宵却不在意,「我不怕痛。」
苏洄听了没有说话,静了片刻,披着毯子从床上起来,「闭上眼睛,等我一下。」
回到床边时苏洄没料到宁一宵还真的乖乖闭上了眼,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俯身吻了吻宁一宵的眼角。
「可以睁开了?」
苏洄鼻腔里发出几声略黏腻的否定单音节,「不可以。」无限好,尽在
「为什么要闭眼?」宁一宵又问。
「试一下。」
宁一宵没明白他的话,只感觉苏洄抓起了自己的手,下一秒,手背上出现很轻微的刺痛,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接着又是一下,紧挨着方才的地方。
「疼吗?」苏洄问。
宁一宵没等他的指令,睁开了眼,发现他竟然握着自动铅笔,用笔芯戳着他的手背。还真是非常符合苏洄个性的行为。
「你把我当小孩儿吗?」宁一宵捉住他手腕。
苏洄坐到他身边,按动了自动铅笔的笔尾,在自己手背上也扎了扎,「纹身比这个疼三十倍。」
「没关系。」
苏洄拗不过他,「好吧,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纹身?字还是画?」
「字。」宁─宵说,「我想好了,就写seerd。」
苏洄转过头看他,眨了眨眼,两人在对视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解开了宁一宵抛来的谜面,读出谜底,「洄?」
宁—宵的眼底透出很淡的笑意,「怎么这么聪明。」
苏洄说不好为什么,这就像是潜意识。
他的名字是会回流的水,就像是某种预兆,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宁一宵身边。
「为什么不用seeer?」苏洄又问。
「因为seerd有种不确定性,说不准会离开多久,再遇到也可能很偶然。」
苏洄听到他的解释,没来由有些伤感,但的确很符合他们。
「好。」他笑了笑,「但是今天没办法,没有工具,你等我准备准备,好吗?」
宁一宵同意了。
一场雨带走了最后一段夏天,秋天悄然而至。
苏洄因为工作的原因独自返回纽约住了一段时间,每天在贝拉和凯莎两个人的工作室两头打转。
他经常会接到学院的电话,邀请他回去继续教学,并且提出可以为他争取特邀教授的职称。
苏洄对这些头衔一点也不感兴趣,唯一能让他对过去的工作产生留恋的,无非是和学生们在一起搞创作。
比起学院开出的条件,听到他们开除了迈克反倒更让他开心。
和莱恩打电话时,苏洄也听了一耳朵后续,「听说他那个为学院捐了钱的爹,亲自过来把他抓回去,好像关到哪个强制戒断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