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接吻吗……”
没等宁一宵问完,苏洄便将他疑问的气息封存在舌尖,急不可耐地奉上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嘴唇相贴的瞬间,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一颤。
很快苏洄便给出第二个、第个,轻啄交错长吻,舌钉碰撞牙齿,到最后他也数不清,只感觉肋骨起伏如同潮汐,宁一宵近在咫尺的心脏是悬于海面的太阳。
时间漫长,苏洄几度从昏厥中惊醒,他从地面回到宁一宵筑起的“巢穴”,每一件衣服都浸泡着冷杉和樱桃酒的味道。
窗外的天黑了,苏洄趴在堆起来的衣服上,腰无力地塌着,后颈仍在不断释放甜腻的信息素。
宿舍的门突然间被敲了好几下,门外传来声音。苏洄如梦初醒,惊惶地看过去。
宁一宵却在第一时间掐住了他的脖子,虎口盖住他破损流血的后颈。
外面传来一个男声,是隔壁的alpha,“宁一宵你胆子够大的啊直接把ga往宿舍带了!收一收你的信息素行不行,我头疼死了。”
另一个声音问:“这谁的信息素,怎么从来没闻过,好甜啊。”
他们的临时标记又消退了。
宁一宵俯下身,再次狠狠咬上苏洄的后颈。
连他的血也是樱桃酒的味道。
“疼……”
苏洄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标记了,他的嗓子是哑的,声音微弱,很快也被其他声音所淹没。
生理性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涌,根本克制不住。
见他哭得厉害,宁一宵将他捞入怀中,胸膛紧贴他的后背,他努力尝试安抚,握着他的下巴让他扭头接吻,泪水淌到相接的唇缝。
“乖,不哭了。”
冷杉的气味释放出来,镇定了痛感。
苏洄再次昏睡过去。
这一次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有好有坏,梦里他和宁一宵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落日,金色的阳光笼罩着他们,如临天堂。
可后来阳光渐渐褪去,也带走所有色彩,四周围被黑夜和白雪覆盖,他在雪夜请求宁一宵忘记他,宁一宵的表情和易感期的他很像,仿佛失去一切的小狗。梦里的自己变成漂泊的幽灵,写了很多很多的信,可一个字也看不清。
宁一宵的脸再度从梦中浮现,他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
苏洄忽然感到锥心的痛,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从噩梦中惊醒。
从后面抱着他的宁一宵也醒过来。
“怎么了?”他声音低哑,但很关切。
苏洄晕沉沉的,大口喘息,那个梦境真实得就像是平行时空,每一个细节都难以忘怀。
宁一宵支起身,看向他,“没事吧?”
苏洄看向他,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但他本能地靠近了宁一宵的怀抱,脸埋在他胸口。
明明都还没有开始,他却已经梦到了和这个人的终结。
苏洄的情绪无端地有些低落。
“是不是不舒服?”
冷杉的味道变浓了,海水一样包裹住他。
苏洄很轻易地被他抚慰,躲在他怀中摇头。
宁一宵并不放心,他睡的时间不长,在苏洄睡着时静静地观察他很久。
苏洄的睡脸安静又漂亮,像一株名贵植物,是宁一宵过去做梦都梦不到的人。
十几年的刻苦,才能换来和这样的人相遇的机会。
他第一次躺在这么混乱不堪的地方,到处都是衣服,浸透了信息素和液体的纤维布料,黏着皮肤。
可这也是宁一宵第一次感到安全和满足。
尤其当他的指腹抚过凹凸的牙印和伤口,信息素交织和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