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苏洄也跟着贝拉他们一起,来到哈德逊广场的一家餐吧,里头人很多,贝拉和餐吧老板认识,给她留了最好的位子,可以俯瞰整个哈德逊广场的夜景。
“这里的酒不错。”贝拉将大衣递给侍应生,“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苏洄酒量不算太好,怕自己躁期喝醉酒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所以只点了杯度数低的鸡尾酒。
景明看到他的鸡尾酒被端来,想起有意思的事,“前段时间我约sha来喝酒,他说第二天还有工作不喝,我就骗他嘛,说喝点鸡尾酒没事的。”
克洛伊已经猜到,“所以你给他点了什么?”
“一种叫trr鸡尾酒。”景明憋着笑,“混合了各种烈酒调出来的,我给他点的是超级加强版,普通人一杯就倒,sha了五杯。”
贝拉眼睛都睁大了,“酒量这么好?倒了吗?”
“当然,也不看看这名字,为什么叫trr就是因为喝完了这一杯再睁眼就是第二天了。”
大家笑了一阵,苏洄却想到宁一宵当时断片的样子,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宁一宵喝醉。
他们边吃边聊,苏洄很喜欢和他们聊天,志趣相投,加上他最近状态高亢,正需要发泄表达欲,所以一次性说了许多话。
克洛伊敏锐地察觉出什么,“edd天状态很好,最近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
苏洄犹豫了一下,倒了小半杯景明的龙舌兰,一饮而尽,随即坦白了自己的病。
“我有双相,之前几次和大家见面都在郁期,现在是躁期,所以可能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其余三人顿了顿,话题暂时停止,但这份令人难捱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知道,我有一个朋友也有这个病,不过她比你夸张很多,有一次半夜三点敲我家的门。”贝拉说着笑起来,“我们最后一起跳到海里游泳了。”
“半夜三点?”景明觉得不可思议。
贝拉点头,吃了一片玉米片,“但她超可爱的。”
“你过得很辛苦。”克洛伊说。
贝拉点头,“我有这样的朋友,可能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你一定很坚强才能熬过来。”
苏洄笑了笑,景明也拍了拍他的肩,“所以我说你和宁一宵一样,都是生命力特别顽强的那种人。”
是吗?
苏洄不确定。
不过坦白的感觉很好,没那么难,被自然而然地接纳也很让人满足。
半小时后他开始后悔自己多喝了那半杯龙舌兰,有些发晕,于是起身去洗手间洗了脸,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很想念宁一宵,于是走到了餐吧露天的吸烟区,尽管他并没有带烟。
透透气也好,把这些不太好的想念吹一吹,都散开。
靠着栏杆,苏洄往下望,察。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身旁。
“晚上好。”是个高个子棕发白人,年纪大约三十岁,穿得很像英国人。
苏洄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晚上好。”
“我刚刚就注意到你了,在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我站在你旁边。”男人笑笑,伸出一只手,“我叫威廉。”
苏洄犹豫了一下,“edd”
但他并没有握手。
“抽烟吗?”威廉递过来一支香烟,并打算为他点。
苏洄的脸上浮着倦怠,长发随风飘动,被他别至耳后,“不用了,谢谢。”
他打算离开,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这是我的名片,可以做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