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说笑了。”

王镇淡淡道:“下官只是一个暂代差使的折冲都尉,何德何能调动皇城内成千上万的禁军?就算陛下封我官职,那些万骑禁军和南衙禁军又都有人统率,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听我号令?”

“那我怎么听说”

“是中令萧公,还有朝中的几位大臣。”

王镇观察着李隆范的神色,顿了顿后,他义正词严道:“萧公说了,凡事都有他做主,下官现在只想护卫天子周全,怎敢胡乱行事?”

“嗯,辛苦将军了。”

李隆范也打量着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即,李隆范伸手指了指城墙,道:“还请王将军传令,让人把本王吊下城墙,本王得去给父王传个话。”

“下官,恭送大王。”

“他的儿子倒是进去了,我的人却进不去?”

太平公主伸手撩起车厢的帘子,常元楷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快意,但也没敢添油加醋,只是回答道:

“崔湜在皇城前胡说八道,甚至煽动随行兵卒与皇城守军对峙,守官王镇因此只放了巴陵王入城。单论时间的话,巴陵王这时候应该已经在里面与陛下一起用过晚膳了。”

太平公主默默听着,不管她平日里如何骄傲跋扈,这时候也只知道沉默。

她心里想起了过去数十年里和那位兄长相处的时候,不由得轻声道:“常元楷。”

“末将在。”

“本宫已经四十多了。”她看着常元楷,眼里倒映出天上的沉沉夜色,一片平和。

“那个位置,本宫看得清楚,就算能争,也得是十几年后了。十几年光阴,本宫都可以耐心等,他为什么等不得?”

“殿下不要听信小人言语,相王”

“殿下,相王求见。”

太平公主的声音戛然而止,右骁卫大将军常元楷则是惊愕地站直身子,转头看向远处。

在一队公主府的侍卫面前,一名穿着紫色官袍的中年人缓步走来,他身边没有随从,每往前走一步,脸上的萧索就清晰一分,最后在侍卫们面前站定,因为他们没有放行。

“殿下。”

常元楷低声道:“相王来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传出,常元楷亲自走过去,恭恭敬敬地把相王请了过来。

相王走到马车旁边,他知道妹妹就在里面,伸手轻轻敲了敲车厢,道:“我要与你谈谈。”

里面还是没人回他,相王看了一眼常元楷,后者当即撇过头去,相王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掀开车帘。

车厢里点着蜡烛,借着昏暗的光线,相王清楚看到妹妹此刻正抬起脸瞪着他。

“你来干什么?”

太平公主冷冷道:“你不是喜欢背后动手么,我今日看着你把所有东西都拿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伱要喜欢我的公主府,给你,你要喜欢这架马车,我也送给你。

我马上就去长安城外找个地方出家,把这长安城让给你们闹!”

相王看到妹妹脸上满是怨气,心里当即放松了许多,伸手把车帘撇在一旁,蹲在车厢前,仰头看着妹妹。

“小时候为兄被母后关在宫里的时候,就喜欢逗你玩解闷,你每次都是说这种气话,然后晚上又偷偷给为兄送吃的过来,咱们现在都大了,你怨我的一些事情,我也懂,确实是为兄不对,为兄给你赔罪。”

相王说到这里,眼眶已经不知不觉红了,眼眶里盈满泪水。

“咱兄妹俩,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但是有些话,为兄不得不跟你说清楚。”

他伸手指着脚下,哽咽道:“为兄,从未有一日妄自觊觎那位置,城内今日之事,都绝非我为之,阿妹,你要信我啊!”

“信你”

太平公主缩在袖子里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攥成拳头,她不知道自己这位兄长的话还有几分真心,但片刻后,她眼里的神情忽的出现了几分愕然。

她只看见相王指着脚下,后者已经泪流满面,声音嘶哑道:“我李旦,今日指长安为誓,此后但凡觊觎龙椅,当受万箭穿心而死!”

“阿妹,我不要什么皇位,我不做什么皇帝,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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