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宜抱着本子正出神地想着姜擎跟来青郊的原因,肩膀被一只手“啪”地拍了一下。 她被吓得登时五体归位,抱着食材的周绮汋嬉皮笑脸地走到前面问道:“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明宜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摇摇头:“没什么。” 按照周绮汋跳脱的性格,要是和她说了,她能猜出来百八十个版本,其中还不乏离奇的。 周绮汋也不在意,认真地打量了两眼那边正做饭的两个男人,眼里划过一抹诧异:“看来传言不可信,都说我哥和姜总监不对付,现在看来相处得还不错嘛。” 明宜把本子放进包里,站起来拍了拍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生出了几分惊奇。 情敌凑到一块儿烤串也是活久见,这么快就在追求林季荷这件事上达成统一意见了? 此时在她们眼中合作良好氛围和谐的姜擎两人这边,两个男人看似专注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实际上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场正在酝酿发酵着。 空气中似乎有跟颤动的弦正在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收紧,直至紧绷,随时有断掉的危险。 姜擎说完一席话以后,唇角轻扬,带着点儿肆意妄为的劲儿,抬手把一串烤好的肉拿到一边的盘子上。 “我和她没有关系。” 依旧清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次却带着坚如磐石不容置疑的冷硬。 姜擎撩开眼皮看他,发现今天从没用正眼瞧过他的周闻津拿起纸巾慢条斯理擦了擦手,然后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黑沉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带给人无限压迫感。 “以前没有。”男人的眼睛错开他,看向姜擎身后姗姗来迟的明宜,轻轻启唇:“以后也不会有。” 语气坚定得像是某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保证,落在耳朵里掷地有声。 说完把脏掉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袋里,转身迈着长腿不知往哪里去,身材优越的背影打眼看去有种别样的味道。 明宜的脑海里还残留着男人如炬的眼神,然而想到他那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又忍不住蹙了蹙眉。 是她来晚了?原谅她半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姜擎从男人离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叼着烟嗤笑了一声。 他和林季荷那点事儿谁不知道,现在玩耍赖死不承认这一出儿 ——真是个懦夫,敢做不敢当。 明宜回过头打算看看周绮汋知不知道些内幕,可入眼的就是闺蜜小手撑脸,眼冒星星的迷妹姿态:“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哥真的好酷好帅啊。” 明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瞥了眼周闻津消失在草丛旁的身影,哼了一声。 不过是装逼装得比较帅,有什么了不起。 对周闻津拉好心理防线的明宜如此在心里评价道。 时间在人猝不及防之间匆匆溜走,眨眼间大半天已经过去,此时趋近黄昏,天边红霞映残阳,青郊的一切都笼罩上层淡淡的金黄。 吃过饭以后,明宜拿上自己的工具打算找个地方继续画稿子。 风景宜人的河畔有几对情侣悠闲地散着步,时不时传来调情的低语,没过一会儿明宜就路过好几个亲到一块的。 原本想随便在河边找个地方,这下被迫往偏僻的地方探寻过去。 不期然眼前出现一条被茂密高大植物掩映的小路,明宜心想这下应该不会有人了,松了口气走了进去。 果然是足够偏僻,她走了五六分钟才找到河边,但幸运的是不仅空无一人,风景也是不同于外面的独特和别致。 远处斜阳烧出了大片红云,近处粼粼的河面泛着金黄光芒,粉嫩的荷花和碧绿的荷叶沿着河岸的浅水区分布,自成一道风景,时不时有鱼搅动游过,激起层层波纹。 明宜深吸一口空气中泥土混合着花香的淡淡清新馥郁气息,嘴角轻轻上扬。 在地上铺好野餐布,拿出纸笔在上面画了起来,笔尖摩擦在纸面发出“唰唰”的轻微密集响声,昭示着主人源源不断喷薄而出的灵感。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笔下的画上,专注得不容其他,因此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拨动草叶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呲——”胳膊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明宜根本来不及反应,笔尖已经在画上不讲道理地划出一道贯穿全幅的线条,力透纸背。 “来抓我啊!“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笑闹着从她身前跑过,对着身后追来的另一个男孩儿做起了鬼脸。 事情刚发生的几秒内,明宜几乎是愣在地上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道横亘在河流上的裂痕,破开的地方泛起了毛边儿

。 可她很快反应过来,抓住笔的手疾速收紧,一向灿若琉璃的眸子此时被一层冷霜覆盖,抬起头盯着还在面前笑闹的男孩。 又是他,上午撞到她差点箱子脱手,现在又来捣乱毁了她一幅画。 这个熊孩子…… 此时熊孩子本人正在假装和同伴做鬼脸,实际上挤眉弄眼传达着信息 ——看吧,我就说她不敢说什么。 这个年纪的孩子做事情不知轻重,玩心很大,不知怎么明宜就倒霉地被盯上了,成了他们游戏输了被整蛊的对象。 一次不成,又来一次。 男孩觉得明宜会和上午一样不予追究,大摇大摆就要转身离去,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快得他根本躲不开。 力道不显,却让人难以挣脱。 天色已经沉下来,在最后一缕斜阳打造的逆光中,明宜看见周闻津神情冷然,狭长的眼眸透着不近人情的温度:“道歉。” 周绮汋吭哧吭哧地把音响抱回后备箱,单手扶住酸涩的老腰,心想她哥和明宜双宿双飞躲去哪了,半天不见人影。 计划的一日游即将结束,营地里只有她和姜擎忙着收尾工作,看着男人又往返了一次把东西搬上车子,周绮汋的眼神愈发幽深。 跟瞧大怨种似的。 她不明白姜擎那么一个大公司总监图什么上赶着来当免费劳力。 作为几大家族的人,以前或多或少都见过,只不过以前姜擎一直以浪荡贵公子的形象示人,没想到今天一下子接地气了起来。 她有点不适应……但是不得不承认还挺有男人味的。 姜擎察觉到她的目光,刚瞥来一眼,突然被骤然响起来的哭闹声吸引过去。 两个八九岁大的男孩从草丛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发出震聋耳的哭喊,惊得周围还没离去的人集体看了过去。 男孩家长一把抓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瞪大眼睛着急地质问:“怎么了?大虎” 大虎终于停止嚎啕大哭,抽噎着告状:“妈,有人打我!” 最后一丝光芒沉入地平线,周围彻底陷入浓稠的黑暗。 明宜吞咽了一下口水,抓着笔的手紧了紧。 一道光突然亮了起来,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 明宜抬头看见周闻津被手电筒照得有几分清冷的脸,这个角度的光芒恰到好处,在他的眉骨下方和鼻侧打下阴影,优越的骨相一览无余 ——很适合作为练习素描的素材。 明宜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来这个念头。 “走吧。”眉骨上方的眉毛在肌肉的带动下轻挑,一下将明宜从对遥远专业课的回忆和研究中唤醒,她拿起带来的东西默不作声地跟上。 暂时没了从前面对他时的气焰和霸道。 两人先是一前一后,最后成了并排,在灌木围拢的羊肠小径上探索而行,周围只余草叶被拨动的窸窣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 “你刚才不应该碰他的。”明宜虽然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但是以那两个熊孩子的性格,多半会去告黑状。 周闻津只是拽住小孩的胳膊阻止对方逃跑,逼着他给自己道了歉,仅仅两三秒就松开了手,但是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样。 一只大手伸出拨开了横在身前的野草,低醇清冽的声音响起:“我不抓住他,你不是也会那么做吗?” 甚至会做得更严重。 想起来她双眼冒火恨不得掰断铅笔的样子,周闻津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没准会当场控制不住脾气出声教训。 明宜被他说得一噎,她当时确实很生气,想伸手拉住蓄意捣乱的小屁孩,只是还没动作就被他抢先一步。 蝉在耳边叫得愈发厉害,响得明宜有些心烦意乱,她渐渐加快了脚步,当走到周闻津身前那一秒,听到身后传来他含笑的声音。 “明宜,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关心我。” 这句话好像催化剂,将蝉鸣变得更惹人心烦。 明宜这次没忍住抬手揉了揉耳朵。 周闻津举着手电筒照在她揉耳朵的手上,莫名联想到刚才在远处看见她用这只手画得认真的模样。 他很早就来到这片地方,可是她竟然没发现坐在另一边的自己。 于是她画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他的眼睛失神片刻,就在这空挡里,被光芒照拂的女孩儿转过身来,冲他翻了个白眼:“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给我惹麻烦。”说完自顾自重新走路。

周闻津挑了下眉毛,目光从她揉红的耳朵上一闪而过,薄唇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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