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娥的老家是一栋两层楼房,素兰参观了一遍,有一个房间里有很多橘子、橙子和柚子。
石山县是柑橘大县,早在两千多年前,爱国诗人屈原就在故里写下了《桔颂》名篇。
素兰在二楼阳台上发现楼房的北面有一片橘园,她连忙“蹬蹬蹬”跑下楼,去园子里看看。
园子里的橘树上还有零星的橘红色小果,干瘪的外壳。素兰扯下来一个,剥开尝了尝,经过风吹日晒、风霜雨露的洗礼,味道竟然还蛮正宗。
老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康世玉、刘柳都来了。
刘柳当了妈妈,女儿小旭旭还只有五、六个月,她给孩子换尿布,手显得比较生。素兰看她自己都还像一个孩子,却抱着一个孩子,有点恍惚的感觉。
老同学留在她记忆中的,总是那青春纯真的样子。
刘柳因为带着女儿,留下来过夜不是太方便,所以中饭后她就回家了。
月娥的丈夫是福县人,是她纺机厂的同事。第二天素兰和送亲的亲友们一起,去了福县如东乡月娥的婆家。
如东乡真挺远的,素兰感觉车子开了很久很久。
昔日同窗慢慢走入婚姻了,素兰想到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
月娥结婚了,不管怎么样,一般情况下她不用和爱人分离,两个人朝夕相伴、相亲相爱,多么美好!而自己呢,结婚了怎么办、做什么工作?而不结婚,又怎样?
林正宇总有很多朋友在身边,万礼、万成、钟军、苏雨晴,而且善德市那么热闹,好玩的地方也多,只有她独自一人,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
从福县回来,素兰是落寞的。老同学们一个个聚拢来,又一个个分别了,徒增好多悲喜。难怪毕业时钟军曾说“相见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的确是这个理。
厂里年轻的都不在,回家去了,越发的安寂。
早上素兰看到浙江人的货车慢慢从食堂门口倒车,是要开出去,她对副驾驶一望,盛阿姨坐在里面。
她走过去和盛阿姨打招呼,盛阿姨说,“小李,我去兴安镇买点东西,你需不需要买什么,一起去吧?”
素兰想到前面房间那盏直达火连接的永不熄灭的灯泡,突然想到可以去兴安镇买一盏台灯来,就坐在了盛阿姨旁边,这个座位比较宽,可以坐两个人。
台灯是肉红色,温馨的颜色,可调节三种亮度,是用手感应的,看到这盏台灯,素兰蓦地觉得踏实多了。
买台灯花了23块钱,素兰手上唯一的一张百元大钞只剩下元了,得细细地用才行。
然而,她这么喜欢的台灯,仅仅用了五天,就被她不小心打碎了。
她早上起床后站在床边穿衣,手臂扬起来时不小心碰倒了台灯,“啪哒”一声,台灯摔落在地上。
瞬间碎了一地。
她写了一首口水诗。
心爱的台灯被我不小心打碎了
没有谁能体会我对它的感情有多深
也没有谁知道我有多依恋它
因为这间屋子我真的好害怕
看到它温馨的水红色和褶质的盖子
我就一点都不怕了
白天我常用一根手指头按着它玩
好开心
当玻璃片撒了一地的时候
我蹲下来呆呆地看着
终于哭出声来
没有谁,能明了我对它的感情
虽然它只花了23块钱
很想再去买一盏
可是没钱
早想给博程买一辆小汽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