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作为店员,自然在前方给林云带路,而经过君子玉通向后面的走道时,林云眼角有注意到了一块大大的警示牌,上面用醒目的红漆写着:“赌石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明明是赌博行为,偏偏被人为美化成投资。林云见了这行标语,人却不禁暗暗摇头。
“不瞒你说,大概半年前,富申路上有个顾客才花了几百块钱买到一块毛料,结果一刀下去,切开的玉估价有十万多,价值升了几百倍!”张宏一边走一边对林云兴奋地道,言语中透着股艳羡与向往。“我还听说过,有个富商花了500万赌了一块翡翠原石,最后开出150条翡翠手镯,就算一对15万,也有2200多万,赚翻了。”
“就是在你们的店?”林云问,他有些怀疑这张宏在习惯性地对自己打广告宣传,。
“不是我们的店,别家的,但是我们店以前也不是没有出过类似的例子。”张宏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笑道:“小兄弟你不要以为我是在给你打鸡血,其实我每月工资发下来,也会赌石玩玩,不过基本没赚钱,就图个乐子,找下心理平衡罢了,毕竟不是有说小赌怡情嘛。”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随口问问。”林云道,倒并不在意那张宏说的是真是假。
林云的想法很简单很粗暴:如果他用天眼家望气之术发现这君子玉玉器店没有值得他入手的原石,大不了再换另一家提供赌石的玉器店就成了,终归这赌石不是强买强卖。
“当然呢,我还算是运气好的,基本没亏过钱,但是也有人玩得太大,赌垮了,就惨多了,”张宏继续道,竟然伤怀地叹了一口气,“比如我听说有一个老板,家里少说也有几百万吧,结果赌石上了瘾,钱赔光后,老婆同他离婚,债主上门讨债,最后一蹬腿上吊自杀了,唉,财迷心窍啊!”
“倒也是,毕竟这行水挺深的,得由专业人士来。”林云点点头,道。
“专业人士?哈!”哪知张宏却不屑地嗤笑道,“小兄弟,我不怕告诉你,那些赌垮了的大老板,一般都会找那些所谓高手帮忙看货的,甚至不惜开出很高的中介费,结果怎么着,该赔钱的,还是怎么惨就怎么赔。”
“那,你知道这附近都有哪些专业人士么?”林云故作好奇地问、
“哦,你想知道?”张宏重新认真打量了一眼林云,又摇摇头道,“小兄弟,不是我有意埋汰你,那些高手只会为大老板看货的,因为大老板出手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自然佣金也高,我们这种小鱼小虾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反正我前面也说过了,就算有他们压阵,赌涨还是赌垮,一切都得听天由命。”
不,你错了,林云在心里道,我可是比那些所谓行家都要厉害!
“小兄弟,我就一句话,这赌石说穿了就是赌博,一样十赌九输,如果你是第一次玩这个,我个人奉劝你随便赌点小的,见好就收,就怕赌上了瘾,把整个身家都赔上了,就不值当了。”张宏又道。
依张宏看来,林云就是那种抱着一夜暴富梦的普通人,得知了赌石这一“致富途径”便兴冲冲杀入,却浑然不知里面的风险。
这样的人,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几年下来张宏在这富申路上可是听过不少,甚至自己在这店里工作时也见过几例。
此外,林云虽然毫不犹豫地就掏钱买下了那个八卦玉挂坠,可张宏去并不认为这代表林云是经济状况很宽裕的那种人。
这些话自张宏口中说出,林云不需劳烦白泽做谎言测试就知道对方是是句句诚恳在理,对其的好感也就多了几分。
言语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摆放翡翠原石的房,后者其实就是由一个大的储物室改造而来,基本没啥特殊装饰,倒是水泥地连同几排货架上都摆满了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原石,再就是入口处有一个摆放有电子秤的收银台。
七八个顾客正在几个保安的严密看守下翻拣挑选着中意的货色。
“小兄弟,我们店里的赌石都放在这儿,因为赌石不是我们店的主营项目,所以这里也没怎么装潢。”张宏却是介绍道,手又一摆,“地上那些石头都是没开过口子的暗料,价钱论斤卖,188元一斤,同行之中也算很便宜的了,当然毕竟它们是暗料,质量嘛,那个你懂得。“
188,要发发,林云也是服了,看来这店主人不是一般懂得揣摩顾客的投机心理,连定价都这么吉利讨喜。
对于这所谓的暗料,林云早就通过其于图馆扫录并储存在奥妙魂域的资料得知,它们就是全赌毛料,也被行内人士称为全赌货或蒙头货,也有人把它叫做蒙头原石或毛玉原石什么的,当然,暗料是不准上公盘的,只能通过赌石市场流通。
暗料原石一般按公斤结算出售,故别称公斤料,其标志性特征是表面粗糙,裹着完整的外皮,自然也没有切擦过的痕迹,而仅凭普通人肉眼观察,完全无从知道里面是否有玉料存在。
但林云也知道,这看似完好无缺的暗料其实已经过了好几手筛选,因为他看过的资料提及玉石商人有一种特制的岩芯取样机器,后者能在原石上取出头发丝那么细的样品,藉此玉石商人就优先排除掉品质特好的,而没通过的则封口送如赌石市场,
不但如此,暗料到达顾客手里之前还再得经过总经销、批发商等好几层行家的过滤,换言之,最终顾客能选择的都是品质相当低劣的原石,要想在里面开出好货的概率等同摸彩票,但因暗料价格低,风险也小,故为赌石入门级爱好者的首选。
正如同那句流行语说的那样: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