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阳闻言,低头轻轻一摇。
自从与岑唐救了那灵明佛猿,二人便风尘仆仆赶路,恰巧在中途遇到了寻人无果的尤如雪等人。
仔细询问之后,又率着神女峰弟子在周围找了半晌,可终究连谢楚青的人影也没看到。
众人不得不接受谢楚青丧命的噩耗,岳天阳也难以面对如今的殷召予。
可他这一摇头,却是让蓝云霓双腿一软,若不是岳紫晴扶着,定然要瘫坐在地下。
“我那小徒弟是……是不是死了?”
殷召予言语间微微颤动,面上虽然表现得极是平静,但依然掩饰不住悲伤之情。
“殷长老,节哀。”岑唐见岳天阳久久不语,只能叹气说道。
“怎么会!不会的!师父,他不会死的,我要进去找他。”
蓝云霓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砸落在地上,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片空白。
正在此时,尤如雪、项千波和王敬惜三人率着十余位神女峰外门弟子从琼华林中走出。
尤、王二女眼中无神,步履凝重,身上已被兽血浸透,那苍白的脸上看不到血丝,只有泥土混着鲜血留下的印痕。
一见殷召予,尤、王二女再也忍不住情绪,“扑通”跪了下来。
而当尤如雪将谢楚青的佩剑,和被兽血浸了一半的衣服碎片拿出来的一刻,殷召予的泪水也从眼角落了下来,双手颤抖着接过那柄浸染着凶兽鲜血的佩剑。
“师父,弟子用师弟的佩剑斩杀了凶兽,只当是给师弟报仇了。”
尤如雪如今眼泪已然流不出来,只是言语之中透着哭泣之声。
一旁的王敬惜暗自抹着眼泪,项千波则是低头站在一旁。
这一刻,蓝云霓心中如遭雷轰,念着谢楚青临别时的话语,那大家公子翩翩如玉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那婉转箫曲如思如慕之声音好似绕在耳畔。
公子不知去,箫音何处闻。
黯黯寒风起,相思不见人。
其心中血气翻涌,痛不欲生,揪着胸口半跪下来,想要哭却发不出声音,额头青筋暴起,眼泪吧嗒吧嗒地打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色苍白如雪,眼见就要昏厥。
这时,殷召予先前注入蓝云霓体内的那股内力便再度散出温和的气息。
“啊!”蓝云霓一声悲喊,响彻琼华林。
殷召予到底是穹苍长老,虽是悲痛,却不像蓝云霓这般几乎失了理智,而是平和问道:“他的尸骨何在?”
“师父,师弟被凶兽吃了,尸骨无存,只剩下了这一缕破布。”王敬惜越想越难过,哭啼着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他自己在深山数月,怎么会被凶兽吃了?一定是没找到,一定是没找到。”蓝云霓疯了一般地摇着头,可连出声的气力也没有了。
“如此说来,你们并未见到楚青的尸骨?”殷召予问道。
“没……没有,可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