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晚上七点半,夜色暗下来了。
鹿池夜已经吃完晚饭,难得安静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思考问题。
在他的要求下,院子里的灯全灭掉了。
黑暗像一件密不透风的外衣,把他包裹起来,与世隔绝,这让他有了莫名的安全感。
八点钟,卫迁才匆匆赶回来,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往楼上去。
可房间,房都没人,卫迁站在原地,深深呼出一口气,明显心生不悦。
他定住身形,快速转动眼珠,立马发现外面的天色有异。
他又立刻转身,小跑着往楼下去。
他院子里的保镖,都是大伯亲自给他挑的,只为了在暗中保护他,全是一等一的身手。
可他满心满眼只有鹿池夜,所以并没有听大伯的安排,而是大材小用的把这波高手放到别墅里,专门给他盯着鹿池夜。
此时他也不担心鹿池夜能轻易从这些人手里逃脱。
只是,没有看到活生生的人,他总是不安心的。
下楼后他赶去了后花园,站在最前面的保镖立马迎上前来恭敬解释:“卫先生,鹿先生在第三棵树下的长椅上,他要求熄灭院内所有夜灯。”
卫迁视线立马扫到保镖说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思念一整天的人板正坐在那沉思。
鹿池夜不管到哪里,站着或者坐着,都不忘最基本的礼仪,身形优雅,坐立规矩,永远一副矜贵模样。
尽管只穿了一套居家休闲装,仍旧散发不可触碰的高冷。
卫迁盯着鹿池夜看了好几秒钟,才摆摆手示意保镖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挨骂甚至挨打的心态走了过去。
鹿池夜听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就越来越烦躁。
敢这么明目张胆靠近他的,除了卫迁,还能是谁。
他不耐烦将脸别过去,情绪掩藏在黑夜里,像夜行的狼,警惕又生猛。
卫迁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行掰正他的脸,轻轻捏了捏,心疼道:“你这几天,饿瘦了。”
鹿池夜已经不反抗了,只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不带情绪的看着他。
卫迁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信号,于是试探着提出要求,“我还没吃饭,你能去餐桌那陪陪我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鹿池夜喉咙微动,没什么表情,低沉“嗯”了一声。
卫迁对这一声冰冷的“嗯”受宠若惊,他抿唇笑了笑,松了鹿池夜的下巴,然后牵起鹿池夜的手,情不自禁说:“鹿池夜,你愿意理我了,我很开心。”
他拉着鹿池夜,边往厅里走,边回头高兴的看着鹿池夜说:“看到你,我食欲都好很多了,待会我一定能多吃些的。”
长期在商界拼搏的鹿池夜本就练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这一刻的他更是把所有的想法都埋藏在心底。
可卫迁却欣喜于鹿池夜的听话,似乎忘记眼前人的本来面目。
坐到餐椅上,卫迁毫不掩饰他对鹿池夜的爱慕和占有,直勾勾盯着鹿池夜脖子上的咬痕。
那是他的勋章,也是他的荣耀。
他突然轻快笑了下,打趣道:“幸好你体格不错,身体素养好,抗造。”
鹿池夜听懂了这句话,他依旧没接下句,只垂下眼眸,盯着桌子上的餐布。
卫迁见鹿池夜没发脾气,又将椅子挪近了些,疼惜摸摸鹿池夜后脖颈露出的淤青,那是他用特殊物品的时候,被鹿池夜拼尽全力反抗,不小心误伤的。
他凑近,亲吻,低声道:“我们俩挺般配的,以后会更契合。”
鹿池夜盯着手上的针孔,脑海里回忆着他完全昏睡过去之前卫迁和别人说的那句“你趁着这机会,试试”,眼神突然就充满杀意。
旁边人还不知死活的抵在他耳侧,轻嗅他身上清冽的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