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你是要弑父吗?”

徐攸眸光凌厉, 霎那间提剑指向少年的胸口, 剑锋雪白, 仍不及他苍白面色三分。

容珏艰难地扯了扯失去血色的唇角, “弑父?他害死我母后...在我眼里, 早就无父无母。”

弑父又如何?这高高在上之人, 也不过是一个杀妻的负心汉。

“你!”徐攸眸色突变, 他逼近剑锋, 道:“容珏, 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舅舅, 你维护他?”少年微垂眼睑,黯然道:“当年母后离去时,我病重, 真相如何确实未亲眼所见,可是舅舅, 我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相,不好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徐攸怔了怔,几乎破口问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愣神之际, 少年已握住了雪白的剑锋:“舅舅, 你还要杀我吗?”

还要杀我一次吗?

“咣当...”长剑落地, 徐攸无力地捻紧空落落的掌心, 不再言语。

容珏漾起苦笑,移了移架在容帝脖子上的剑,道:“你知道的,从小我就恨你,可我恨你的同时,还是卑微地想要和容夙一样得到你的关爱。”

“那是小时候,大一些,我明白了,与其嫉妒,不如毁灭。”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十三岁那年,我已对你存了杀心,也只是存了...”他忍着心口的酸楚,握紧剑柄道:“母后离世,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对你,再不能抱一丝幻想。”

他话落,眼眶泛红。

容帝的心被轻轻刺了一下,不过也仅是一下,稍纵即逝。

“瞧瞧,我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容珏苦笑一声,蓦地松开手,剑落地的声音惊起闷响,却再惊不起少年心中一丝波澜。

“父皇,我不会杀你,因为有一个人,一点一点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放下。”

什么...又该真正的拿起。

苏袖月,我想你了。

......

殿外,雾沉沉的天响起阵阵惊雷,容珏萧条转身,苍白的唇角勾起清浅弧度。

北国变天了,本该与我这将死之人无关,可苏袖月,只要你还在一日,我就必登上那高位,我等着...你回来,做我的丞相。

待他离去,沉默无言的容帝才抬眸,直视着徐攸,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逝之,鹂妃没有死。”面容冷峻的男人墨眉轻拧,道:“舍妹的心性,你这个枕边人还不明白吗?”

容帝的心忽然一空,他的妻子,吃素向佛,一向无欲无求,又岂会是恶毒到容不下小小妃子的后宫之主。

“......鹂妃呢?”他问。

“逝之,你心爱的女人,被我困在府内多年。”徐攸轻描淡写,道:“那个女人,并没有你所想的单纯,舍妹比她,还是蠢了些。”

“够了!”容帝拂袖推倒桌上的奏折,薄怒道:“一开始,这天下本就是你我合力打下,你想要,告诉我便是,何苦攻于算计这么多年,弄成如此局面,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夫不像夫...”

“逝之,你错了。”徐攸唇角微翘,不疾不徐地走近,陡然间劈晕了正在气头上的容帝,他伸手接住,笑意愈深:“皇位...只是个幌子,说到底,我想要的,一直是你。”

若不能光明正大得到,我不介意用尽手段,把你拉进我的黑暗,

一起堕魔。

......

“为什么不把名字刻上?”

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里,黑衣清爽的女子撑伞立在一旁,问身前一袭白衫,发带纯素的男子道。

“郡主,严回他...”严慎言从跪着的半湿土地起身,浑然不顾膝盖上的污秽,他抬眸,无波无澜道:“严回他曾说,怕死,也不是怕死,”

严慎言目光悠远...能替我挡去暗箭,怎么可以说他怕死呢?

“那怕什么?”徐芷撑伞走近,往他身畔斜了斜。

“可能,他怕棺材盖得太严实,黑漆漆的,又怕盖得不严实,被虫子咬。”严慎言淡淡道,没有避开徐芷的靠近,从那天起,他就不再为自己而活。

“严慎言,你真的...很奇怪。”徐芷轻笑,“不过,我喜欢。”

话落,她环顾四周,愉悦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远远望去,周围顾自劳作的村民服饰远不同于外面,先前严慎言带她通过栈道,峡谷暗道来此时,徐芷已隐约觉得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不简单。

现在看来,村民穿着虽简朴,却别有特色,染布艳丽,花纹古老而别致。

素而雅,这三字用以形容,再合适不过。

徐芷收回眸光,悄悄扫了一眼严慎言,心头闪过悸动,莫名就想看看依据此地风俗制成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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