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剑派和来到嵩山看热闹的人群之中,自有不少趋炎附势之人,听左冷禅这么说,登时大声欢呼:“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华山派的一门弟子自是叫喊得更加起劲。
岳不群待人声稍静,朗声说道:“既是众位抬爱,在下也不敢推辞。五岳派今日新创,百废待举,在下只能总领其事。衡山的事务仍请莫大先生主持。恒山事务仍由令狐冲主持。泰山事务仍由玉玑子道长,再会同天门师兄的门人建除道长,两人共同主持。嵩山派的事务嘛,左师兄有伤在身,却是不便,却须斟酌……”
岳不群顿了一顿,眼光向嵩山派人群中射去,缓缓说道:“依在下之见,暂时请汤英鹗汤师兄、陆柏陆师兄,会同左师兄,三位一同主理日常事务,待到左师兄养好伤再说。”
陆柏大出意料之外,说道:“这个……这个……”嵩山门人与别派人众也都甚是诧异。
嵩山派门人本来对左冷禅被伤,从而与五岳派掌门无缘一事极为愤恨,许多人正欲乘机生事,但听岳不群派汤英鹗、陆柏、左冷禅三人料理嵩山事务,然则嵩山派一如原状,岳不群不来强加干预,登时气愤稍平。
就这样,岳不群不仅获得五岳派的支持,在场群雄亦是感觉这位君子剑不仅剑法高明,为人更是儒雅随和,确是五岳派掌门的不二人选。
岳不群道:“咱们五岳剑派今日合派,若不和衷同济,那么五派合并云云,也只有虚名而已。大家今后都是分属同门,再也休分彼此。在下无德无能,暂且执掌本门门户,种种兴革,还须和众位兄弟从长计议,在下不敢自专。现下天色已晚,各位都辛苦了,便请到嵩山本院休息,喝酒用饭!”群雄齐声欢呼,纷纷奔下峰去。
岳不群下得台来,方证大师、冲虚道人等都过来向他道贺。方证和冲虚本来担心左冷禅合并五岳派后,野心滋长,更欲吞并少林、武当,为祸武林。各人素知岳不群乃谦谦君子,由他执掌五岳一派门户,自是大为放心,因之各人的道贺之意均十分诚恳。
方证大师低声道:“岳先生,此刻嵩山门下,只怕颇有人心怀叵测,欲对施主不利。常言道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施主身在嵩山,可须小心在意。”
岳不群道:“是,多谢方丈大师指点。”
方证道:“少室山与此相距只咫尺之间,呼应极易。”
岳不群深深一揖,道:“大师美意,岳某铭感五中。”
接下来,岳不群让五岳各派各自选择数十人留在嵩山,作为五岳派驻地,剩下的人可以回到各派,作为五岳派支脉。
华山派的人却是全部留了下来,加上泰山派、衡山派和恒山派留下的人手,已经不比嵩山派逊色,实际力量更是远超嵩山派。
嵩山派虽然弟子众多,远超其他四派,但是大多都是年轻一代弟子,实际力量大概可抵两派,比之四派精锐力量却是远远不如。
诸派聚集在一起,即便左冷禅有异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把五岳派驻地选在嵩山,真实原因,却是因为任我行。知道任我行重掌日月神教只会野心沸腾,但既然他命不久矣,那就暂避其锋。五岳派人手聚集在一起,也免得被各个击破。
至于具体定在嵩山,也是因为嵩山派旁就是少林寺,可以与少林寺守望相助,共同抵抗日月神教。即使任我行率领日月神教集结邪道高手,却也不惧。
只要拖延时间,那么五岳派随着整合必定会越来越强,而任我行却正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五岳派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如果能够和平发展,种田发育自然要比混战要好。
接下来似乎进入了外交时间。
自然不会有林平之向青城派复仇之事了,并不是林平之不再恨青城派了。只是他现在武功未成,如今没有修炼辟邪剑谱,林平之自然也没有黑化,依然是那個侠肝义胆、疾恶如仇的公子哥,即便一时落难,依旧谨守本分。
如今林平之才饮用了五宝花蜜酒,修行了混元功,剑法武功,皆有所增长,岳父又成了五岳派掌门,感觉复仇有望。
看到出身华山派的令狐冲、赵明渊这样强大,心想他们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自己再修行几年,一定会像他们那样强。到时候,杀掉余沧海,灭掉青城派,复仇的希望尽在眼前,一时间心中充满了希望。
至于令狐冲,赵明渊专程与他会谈。
“大师兄!”赵明渊恢复了往日称呼。
令狐冲重新听到这个称呼,却是感慨万千,有种历经千难万阻,终于夙愿得偿的感觉,总之极为高兴。
“大师兄,我看你同我比剑时,似乎内力运行出了问题,是什么情况?莫非还是当初的伤病还没有好全?”赵明渊问道。
令狐冲答道:“当初的伤已经全好了,这只是我内功修行出了岔子。”
“内功出了差错,这可不是小问题啊。”赵明渊说道,“我听说当初任教主也是修行吸星大法,结果内功出了岔子,这才被东方不败所趁,莫非师兄也是因此原因。也对,吸星大法这种吸收他人内力的功法又怎会没有弊端的,大师兄还是废掉此功为好。”
赵明渊干脆将混元功也说了出来,对令狐冲道:“大师兄,当初我在黑木崖上藏经阁内找到了我华山派失传的一种内功,名为混元功,乃是一门以掌法修炼内功的高深武功。大师兄若是废掉吸星大法,修行此功,不仅能免除后患,想必师父也一定会很是欣慰的。”
令狐冲又是高兴,又是遗憾。若是自己重归华山,那多是一件美事啊。只可惜吸星大法可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赵明渊见令狐冲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言此事,转而说道:“大师兄,师父如今成为五岳派掌门,你可知为何五岳派驻地选在嵩山,而不是华山。”
令狐冲也很奇怪,便问道为什么。
赵明渊说道:“大师兄,我早已经把黑木崖上的事禀告给师父,任教主的雄心壮志,师兄你想必也是明白的。这却是为了与少林守望相助,抵御日月神教罢了。”
令狐冲脸色一黑,师父和岳父相争,自己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
赵明渊再道:“一旦正魔大战再起,想必江湖将再度血流成河,这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若能和魔教罢斗,实现师父‘息争解纷’的心愿,那就再好不过了。”
转而对令狐冲道:“现在有一个方法能够消弭正魔两道对立争斗的办法,需要大师兄挺力相助,不知……”
令狐冲直接答道,“若真能消除争斗,那就再好不过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明渊不禁感叹,果然还是这样的令狐冲啊,真是主角风范。
便说道:“只要你和任大小姐成婚就可以了。”
“啊!什么?”令狐冲大惊。
“咚”忽然内室也传来响动,接着便是脚步声迅速远离的声音。赵明渊明白,必然是任盈盈在偷听。
实际上以赵明渊的内力早就听到了隔壁的呼吸声,知道附近有人。只是他对令狐冲说的话却没必要瞒着别人,倒不如说被任盈盈听到了更好。
赵明渊接着劝导令狐冲,劝他与任盈盈及早成婚。这样他的师父是五岳派掌门,岳父却是魔教教主,他们夫妇两人便是一道缓和正魔两道关系桥梁,岂不是化解江湖纷争的好办法。况且,任盈盈与他的相恋之事,天下皆知,还是不要辜负美人心意了。
“大师兄,任教主野心如何,你我皆知。如今五岳并派,五岳派必然就是日月神教下一个敌人。大师兄,你不如到黑木崖上,劝阻任我行,当然,若能同任大小姐完婚就更好了。”
“如果将来日月神教由伱执掌,就像如今恒山派的左派人士一样,若能由你引导他们为善除恶,那也是江湖一大幸事。”
像令狐冲这样的热血青年,义字当头,既然能够被少林、武当他们忽悠,那还不如被师弟忽悠呢。更何况我这些可都是为了他好,他还得谢谢我呢!